“存…存多少?”她的声音下意识地带上了询问的意味,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四万多!在这个小小的储蓄所里,这绝对是一笔罕见的巨款。
“四万六千零五十元整。”许愿的声音平静无波,清晰地报出数字。
女职员再次低头,反复核对着结算单、汇款单和许愿的作家身份证明(人民文学出版社开具的盖着公章的信函)。确认无误后,她深吸一口气,动作明显更加一丝不苟起来。她拿起那张巨额汇款通知单,仔细填写着存款凭条,钢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相对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存款手续复杂而漫长。女职员叫来了储蓄所的主任,一位头发花白、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两人一起再次核验了所有单据和身份证明,低声交谈了几句。老主任的目光在许愿脸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单据上“许愿”这个名字,似乎想起了什么(《三体》和《钟鼓楼》的巨大影响力在知识界和特定人群中是难以忽视的),他微微颔首,示意女职员继续办理。
最终,女职员拔开墨绿色的英雄牌钢笔帽,蘸足墨水,在许愿的存折上工整地书写下新的一笔:
日期:1985年6月18日
存入:肆万陆仟零伍拾陆整
余额:柒万陆仟叁佰贰拾壹圆柒角捌分
接着,龚雪也递上了自己的存折。许愿将剩下的几千元零头存入了她的账户。当两本存折被盖上清晰的红印章,从窗口递出来时,那上面的余额数字已经悄然跃升:龚雪存折:贰万肆仟柒佰捌拾伍圆叁角整
两人名下的存款加在一起,整整突破了十万元大关!十万零一千一百零七元零八分!
“收好。”女职员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静,但那眼神里残留的震惊和探究,依然清晰可见。老主任也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这对年轻的“十万元户”离开柜台。
许愿和龚雪接过存折,仔细收好。走出银行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外面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但两人却感觉浑身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龚雪紧紧挽着许愿的胳膊,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用力。
“十万了……”她低声喃喃,像是在确认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境,“我们…有十万块了?”
“嗯。”许愿点点头,握紧她的手。十万元,在这个万元户还被当作致富典型的年代,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数字。它代表着彻底的经济自由,代表着面对未来风浪时最坚实的底气,更代表着许愿手中那支笔所创造的、实实在在的惊人价值。
他们没有立刻回家。许愿拉着龚雪,走进了静安寺附近一家有名的老字号西点房“凯司令”。玻璃柜台里陈列着奶油蛋糕、栗子杯、拿破仑酥,散发着甜蜜诱人的香气。许愿点了一份奶油小方和两杯咖啡。这在当时,绝对是奢侈的享受。
坐在临窗的卡座里,窗外是梧桐掩映下旧上海的浮光掠影。龚雪用小银勺挖着细腻香甜的奶油,脸上洋溢着纯粹而满足的笑容。许愿则慢慢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目光投向窗外。巨大的稿纸山已被搬走,交给了出版社的编辑。银行存折里多了一串沉甸甸的数字。但写作的旅程,从未停止。下一个故事,或许就在这咖啡的氤氲香气和窗外的市声里,悄然孕育。
“回家吧,”许愿放下咖啡杯,看着妻子,“晚上想吃什么?庆祝一下。”
龚雪眼睛弯成了月牙:“想吃你上次做的红烧肉!放鹌鹑蛋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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