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四年十月六日,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北京城浸泡在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里,许愿那辆墨绿色的虎头奔S320静静地停在巷口准备出发,副驾驶座上,龚雪望着车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街景,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风衣的腰带。“国庆节这就过完了,”她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许多鱼假期作业还没写完,后天就得返校了。我们什么时候回上海?再晚机场怕天气更不好。”
许愿的目光从前挡风玻璃上往复摆动的雨刮器上收回,落在龚雪侧脸上。她今天化了淡妆,但眼底的一丝疲惫和催促却难以掩饰。
“小雪,”许愿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你带儿子先回上海吧。”
龚雪猛地转过头,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我先回去?你还要留在北京?还有什么事比儿子开学更重要?”她的声音拔高了一些,“许愿,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是不是又要去见你那个前妻林小曼?这都多少年了,她怎么还阴魂不散!”
许愿的嘴角绷紧了一瞬,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寒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龚雪的手背,那手背有些凉。
“跟她没关系,至少不完全是。”许愿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但有些旧账,确实到了该清算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有她背后那些拎不清的人,真以为我许愿是泥捏的,可以一直占便宜没够?”他冷笑一声,那笑声在温暖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瘆人,“我得给她,也给那些人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让他们彻底明白,我不是好惹的,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能碰的。”
龚雪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心里不由得一紧。她深知许愿的脾气,平日里温和沉稳,一旦触及底线,手段却绝不拖泥带水。她张了张嘴,想再劝些什么,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那你自己加点小心。她现在……毕竟也不是一般人,别把事情闹得太大。”
“放心,我有分寸。”许愿语气缓和下来,“处理完这点手尾,我就回上海。”
“尽快。”龚雪看着他,眼神复杂,“我和儿子在家等你。”
十月七日,雨歇初晴。清晨的空气里带着深秋特有的清冽寒意。许愿亲自开车,将龚雪和儿子许多鱼送到了首都国际机场。十二岁的许多鱼已经长到了许愿肩膀高,背着塞得鼓鼓囊囊的书包,脸上还带着假期的慵懒和对开学的小小抗拒,不停地打着哈欠。
“爸,你啥时候回来啊?下次放假还带我去密云水库钓鱼吗?”许多鱼揉着眼睛问。
“很快。”许愿揉了揉儿子的头发,把一个大号的乐高玩具盒塞到他怀里,“回去听妈妈的话,好好写作业。”
龚雪最后看了许愿一眼,眼神里包含着叮嘱和一丝未散的忧虑,最终只是轻轻说了句:“走了。”
许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那架银白色的波音757滑入跑道,加速,最终挣脱地心引力,融入北京秋日高远的蓝天。直到飞机变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白点,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脸上残余的温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硬的、事务性的沉静。
他没有丝毫耽搁,转身大步走向停车场。虎头奔低沉地轰鸣一声,驶离机场,汇入通往市区的车流。
目的地明确——位于西城区琉璃厂西街的中国版权保护中心。这是当时国内处理着作权事务最权威的机构。
九十年代初的北京街头,车辆尚未像后来那般拥堵,但自行车流依旧庞大。虎头奔沉稳地穿行其间,吸引了不少目光。许愿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脑海里却在飞速梳理着那几首歌的脉络。《小螺号》的欢快旋律,《粉红色的回忆》的甜美气息,还有那首磅礴深情的《我和我的祖国》……它们诞生的情景,手稿上反复修改的痕迹,甚至最初在林小曼试唱时他提出的调整意见,都清晰得如同昨日。
他要白纸黑字,将这些作品的权属,牢牢钉死在法律认可的框架内。
车子停在版权保护中心门外。
走进大厅,里面的人不算多,空气中有一种机关单位特有的、混合着纸张、油墨和旧家具的味道。办事窗口一字排开,工作人员大多表情平淡,效率至上。许愿找到“音乐着作权登记”的窗口,前面只有两三个人在排队。
很快轮到他。窗口后面是一位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表情严谨的女同志。
“同志,办理着作权登记。”许愿开口,声音平静。
“登记什么作品?”女同志头也没抬,拿起一份表格。
“三首音乐作品。《小螺号》、《粉红色的回忆》、《我和我的祖国》。”许愿清晰地报出名字。
女同志写字的手顿了一下,终于抬起头,透过眼镜片打量了许愿一眼。《我和我的祖国》这首歌,近几年来传唱度极高,她显然有所耳闻。
“词曲作者都是你本人?”她确认道,语气里多了一丝审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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