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3月31日,伦敦。
北京时间19点,伦敦时间上午11点整。
上午的日光透过酒店套房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几道苍白的光带。房间里很静,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许愿刚结束与版权代理人的越洋电话,桌上的另一部私人电话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串冗长的国际长途代码,前缀是中国的区号。心头莫名一跳,这个时间点,国内应该已是深夜,若非急事,不会有人打到他这个私人号码上。
“喂?”许愿接起电话,声音还带着方才讨论商业条款时的冷静。
“许愿……”电话那头传来叶冰如的声音,不再是往日那种干练利落的语调,而是裹着一层刻意压抑却仍能听出的急促与不安,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是我,叶冰如。”
“叶老师?你那边应该是晚上吧,这么晚打来电话,出什么事了?”许愿的心往下沉了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呼吸声有些重,仿佛在艰难地组织语言。“许愿…你…你先稳住,听我说…”叶冰如的声音发紧,“刚,刚才社里值班室转给我一个电话,是…是辽宁省辽阳市…太子河区…三块石村的村支书打来的…”
许愿的眉头骤然锁紧。三块石村?那个他从分家后一直未回去过的所谓“老家”?那个他生物学父亲许鹏所在的东北三块石村?
叶冰如的声音继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破越洋电话的电流声:“那边…那边说…联系不上你…电话打不通…只好把电话打到社里来了…说…”她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才用尽全力说出那句话:“…说让你赶紧回村一趟…给你爸…许鹏…收尸。”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又极重,砸在许愿的耳膜上。
收尸。
许愿握着电话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电话听筒里传来叶冰如带着明显东北口音的劝慰:“许愿啊…你…你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这…这太突然了…那边支书催得急,说…说后事没人张罗…让你赶紧回去…你看…”
节哀?许愿的心里没有涌起多少悲恸,反而像骤然被投入一块冰,瞬间冻结了所有情绪,只剩下冰冷的疑惑和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许鹏?那个他记忆中身体壮实、但老实窝囊,按照年纪算,今年满打满算也就六十刚出头,在农村,这绝不算高龄。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而且,他不是有后找的老伴邹兰吗?那个很刻薄的女人,还带过来一个比许愿小几岁的儿子王望。有老婆儿子在身边,怎么会沦落到需要村支书跨省跨洋打电话来,让他这个几乎断了联系、远在英国的“前妻儿子”回去收尸的地步?
这不合常理。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一股寒意顺着许愿的脊椎爬升,不是出于悲伤,而是出于某种对异常状况的本能判断。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可怕:“叶老师,谢谢您告诉我。我知道了。村支书还说了什么具体情况吗?”
“没…没细说…”叶冰如似乎被他的冷静弄得有些无措,“就说人没了,让你赶紧回去处理…听着那边挺乱的…许愿,你…你真没事吧?需要社里这边帮什么忙吗?”
“我没事,叶老师,您别担心。”许愿的语速很快,大脑已经在飞速运转,“麻烦您把三块石村支书的联系电话给我一下。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记下电话号码后,许愿又安抚了叶冰如几句,挂断了电话。
沉默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他猛地转身,拿起电话,动作迅疾而果断,按下了一长串国际长途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龚雪带着睡意的、慵懒的声音:“喂…谁啊…这时间打来电话。
“龚雪,是我,许愿。”许愿的声音没有丝毫寒暄,冷硬得像块铁。
“许愿?”龚雪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大半,带着惊讶和疑惑,“你怎么这个点打来?出什么事了?你在英国那边不是有活动吗?”
“听着,”许愿打断她,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你马上找人,或者直接去雇佣,集结最少五十名安保人员。要能镇得住场面的,手脚利落,最好有处理农村纠纷经验的。立刻,马上出发,去辽宁省辽阳市太子河区三块石村!在村口等我!”
电话那头的龚雪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搞懵了,睡意全无,声音都拔高了:“啥?!五十个安保?去辽宁农村?许愿你没事吧?出啥大事了?你要跟谁火拼啊?!”
“老登许鹏,人没了。”许愿的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啊?!…叔…叔叔没了?”龚雪惊愕之下,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这太突然了…你节哀啊…可是…可是这跟雇五十个安保有啥关系?回去奔丧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吧?”
“我怀疑事情有蹊跷。”许愿冷声道,“那老登身体不至于这么快就没了。而且有后老伴和儿子在,怎么会没人收尸,要闹到村支书打越洋电话?这里面肯定有事。你安排人,不行就直接雇佣专业的保镖,甚至是打手!钱不是问题!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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