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拓宽,宫城修缮,虽不及临安的精致婉约,却自有一股历经沧桑后重归正统的磅礴大气。
市井喧嚣,车马粼粼,南迁而来的朝廷官员、商贾百姓与北地归附的士民混杂一处,共同构筑着这中兴盛世的雏形。
然而,在这片日渐繁华的景象之下,一股深沉而肃穆的情感暗流,正在整个城市,乃至整个光复区内涌动。
那便是对百年前一位诗人遗志的回应,一场酝酿已久、牵动举国上下的精神盛典:祭告放翁。
昔年,陆游临终《示儿》,一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道尽了南宋一代乃至数代汉家儿郎的毕生憾恨与不屈期盼。
这早已不仅是一首诗的遗愿,更凝结成了一个民族沉甸甸的精神符号。
如今,王师不仅北定中原,更拓土千里,远迈汉唐,这迟来了百年的告乃翁,岂能不行?
不行,则天理难容,人心难安!
在杨过的默许与推动下,由宋理宗赵昀亲自下诏,贾似道全力操办,于汴梁城内择一风水上佳、意义特殊之地,兴建告翁祠,并非寻常寺庙,而是一座集纪念、祭祀、彰显功业于一体的专祠。
祠庙修建期间,民间自发捐款捐物者络绎不绝,许多士子文人更是主动前来,义务参与碑文撰写、礼仪制定,其热情之高,可见此事在民心中的分量。
这一日,吉时已到。
新建的告翁祠坐落于汴梁旧皇城附近,规制宏敞,气象肃穆。
青砖灰瓦,飞檐斗拱,虽不追求金碧辉煌,却自有一股庄重典雅的气度。
祠前广场以青石铺就,可容数千人。
此刻,广场之上,旌旗招展,仪仗森列。身着隆重祭服的文武百官,按品阶序列分明,肃然静立。祠门正上方,悬挂着宋理宗御笔亲书的告翁祠金匾,在秋阳下熠熠生辉。
祠内正殿,供奉着陆游的木质雕像,并非垂暮老朽之态,而是按其壮年时意气风发、心怀天下的形象雕琢,手持书卷,目光炯炯,遥望北方。
雕像前,香案、祭品、礼器一应俱全,烟火缭绕,更添神圣之感。
辰时正,钟鼓齐鸣,乐声大作。
全副銮驾,自临时皇宫缓缓行来。天下兵马大元帅杨过,并未身着戎装,而是一身玄色蟒袍,玉带束腰,与同样身着隆重冕服的宋理宗赵昀,并辔而行。
虽于礼制略有不合,但此刻无人敢置喙。
宋理宗面色激动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潮红,那是内心澎湃难以自抑的体现。
他侧首看向身旁神色平静,目光却深邃如海的杨过,心中那份依赖与与有荣焉之感,达到了顶点。
他很清楚自己有几两的本事,能有今日,当真是全靠杨过。
若是靠他自己,大宋只怕永远也不可能还于旧都了!
銮驾至祠前广场,杨过与宋理宗先后下马车。
文武百官、在场军民众皆跪伏在地,山呼万岁、元帅。
声浪震天,直冲云霄。
杨过微微抬手,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那告翁祠的匾额之上,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更深刻地理解陆游那句诗的悲壮与无奈,也更清晰地知道,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这份遗志直至南宋覆灭也未能实现。
而如今,他亲手改写了这一切。这种亲手弥补历史遗憾,完成文明接力的感觉,让他素来冷静的心湖,也泛起了层层涟漪。
宋理宗在杨过的示意下,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因长期被酒色掏空,而有些佝偻的身躯,率先步入了祠堂正殿。杨过紧随其后,文武百官按序跟随入内。
殿内,香烟袅袅,气氛庄严肃穆。
礼官高声唱喏,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首先是迎神、奠帛、献爵,一切依古礼进行,一丝不苟。乐工奏响典雅中和的乐章,仿佛在沟通天地,告慰先灵。
随后,便是最重要的环节,宣读祭文。
这篇祭文由朝中几位饱学鸿儒共同斟酌,数易其稿,最终由宋理宗亲自审定。
此刻,由礼部尚书亲自高声诵读。
祭文骈四俪六,文采斐然,先是追述陆游生平志业,赞其“忠愤之气,郁结于中,发为诗文,泣鬼神而贯日月”,继而详述自蒙元南侵以来,神州陆沉,中原板荡的百年苦难,以及“幸赖天佑,降我蒙戎”。
这里明确指向杨过——如何“运筹帷幄,智勇天锡”,如何“造神兵利器,摧枯拉朽”,如何“光复故土,远迈汉唐”的赫赫功业。
当念到“今者,王师北定,非止中原,燕云重光,辽东归附,西域再通,大理来朝,版图之广,旷古未有”时,殿内殿外,所有听闻之人,无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许多老臣,如文云孙这般年轻将领,甚至一些旁观的汴梁父老,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不仅仅是胜利的宣告,更是对百年屈辱的彻底洗刷!
祭文最后,声调转为高昂而深情:“放翁有灵,其在九天!昔日遗志,今朝得偿!谨以华夏重光之盛,告慰先生于泉下!伏惟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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