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更多人聚集到冶炼区,甚至连远处狩猎的队伍都提前返回,不愿错过历史性的一刻。
汪子贤准备了更加精细的工具——一些小锤和凿具,用于精细加工。他再次切下一块经过初步精炼的铁料,开始新一天的锻造。
这次的过程更加精细。汪子贤将铁料加热后,先是锻打出匕首的大致形状——一个长约二十厘米的双面刃片,接着是更加耗时的精细塑形。
“匕首虽小,却需要极致工艺。”汪子贤向学徒们讲解,“刃部要薄而锋利,脊部要厚而坚固,这就需要不同力度的锤击和不同角度的加工。”
他时而用重锤塑造整体形状,时而换小锤精细修整刃口。有时还会使用凿具,在铁料上刻出标记,指导下一步的加工。
最令人惊叹的是淬火过程。当匕首初步成型后,汪子贤将其烧至白热,然后迅速浸入事先准备好的水槽中。
“嗤啦——”一声,白汽腾空而起,笼罩整个工坊。
“这是淬火,让铁瞬间冷却,增加硬度和强度。”汪子贤解释道,随后又将匕首回火加热,“但淬火会使铁变脆,所以需要适当回火,增加韧性。”
这一连串复杂工艺让围观者眼花缭乱,他们从未想象过打造一件金属器具需要如此多的工序和技巧。
最终,当夕阳再次西斜时,联盟第一把铁制匕首终于完成。
汪子贤手握成品,向众人展示。那匕首造型简朴,却流露出一种石器无法比拟的锐利与威严。刃口在夕阳余晖下闪着寒光,令人不敢直视。
“现在,让我们测试它的威力。”汪子贤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令人取来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置于砧台上。没有多余动作,只是简单一挥——
“嚓”的一声轻响,木棍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如镜!
人群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见过石斧劈柴,需要大力挥砍,木屑飞溅,从未见过如此利落的切断!
汪子贤接着测试了皮革、藤蔓等材料,匕首无不轻松割断。最后,他令人取来一把石斧——那是联盟目前最好的石器之一。
“石斧对我们来说曾是无比坚固的工具,”汪子贤高举起石斧,“现在看看铁器与之相比如何。”
他让石骨握住石斧的木柄,然后将匕首刃口对准柄部,轻轻一划——
又是那令人心悸的“嚓”声,坚实的木柄如同嫩枝般被轻易割断!斧头部分“哐当”落地,滚动几圈后静止不动。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超越认知的景象震慑住了。几位老石匠扑到那被割断的石斧前,颤抖着抚摸平整的切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突然,松伯老泪纵横,跪地高呼:“神器!这是神器啊!”
这一声打破了寂静,人群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惊叹!人们向前拥挤,想要更近距离地观看那柄看似普通却拥有神威的铁匕首。
“天哪!石斧就像树枝一样被切断了!” “这怎么可能!那只是轻轻一划啊!” “铁器...这就是铁器的力量吗?”
汪子贤让激动的人群稍微平静后,继续演示匕首的其他性能。他用匕首猛力劈砍花岗岩,岩石表面出现明显刻痕,而匕首刃口只有轻微磨损;他又将匕首弯曲至惊人弧度,松手后立刻恢复原状,展现出了优异的弹性。
“铁器不仅坚硬,更有韧性,这是石器无法比拟的优势。”汪子贤总结道,“我们可以用它制造工具、武器、器具,几乎无所不能!从今天起,我们联盟正式进入了铁器时代!”
欢呼声再次震天动地。人们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把匕首的诞生,更是一个全新时代的开启。
当晚,盛大的庆祝活动再次举行。那把铁匕首被放置在议事厅中央,与第一块铁坨并列展示。每一位族人都排队经过,亲眼目睹这改变联盟命运的神奇创造。
汪子贤在庆祝仪式上宣布:“这把匕首将不会属于任何个人,它是我们全体联盟成员的共同财富,象征着我们的技术和进步!从明天起,我们将开始大规模制作铁器,让每个生产领域都能享受到铁器带来的变革!”
随后几天,冶炼区和锻造区迎来了空前热潮。工匠们争相学习铁器制作技术,汪子贤则组织起系统的培训,将现代冶金知识与实际条件相结合,编写出简易的《铁器锻造纲要》,由识字的族人抄写传授。
第一批量产铁器很快问世——斧头、锄头、凿子、锤头...这些铁制工具分配到各行业后,立即展现出革命性的效果:
伐木队的效率提高了三倍不止,原本需要半天才能砍倒的大树,现在用铁斧不到一小时就能放倒;矿工们的采矿速度大幅提升,铁镐能够凿开最坚硬的岩层;农夫们开垦新田地的速度前所未有,铁锄翻土如切软泥...
更重要的是,铁器的出现激发了更多技术创新。工匠们开始设计以前不可能实现的工具和机械,联盟的生产力正在经历一场空前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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