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训练不再是对着固定靶子,而是设置了移动靶、隐显靶,甚至要求在快速奔跑和通过障碍后迅速瞄准射击,弹药消耗量让后勤官脸色发白。
土木作业不再是挖个浅坑了事,而是要求构筑能防炮击的掩体、带射击孔的战壕以及纵横交错的交通壕。
高岩引入了更为复杂的班排连三级战术演练,强调火力掩护、侧翼迂回、交替跃进。
他甚至开始教授简易的无线电(当然此时没有,用的是旗语、灯光和号音的组合通讯)使用和地图判读,要求班排长必须掌握。
文化课也被强制推行,要求士兵至少能认写常用字和听懂简单指令。
训练场上,高岩的身影依旧无处不在。他示范、讲解、纠正,要求严苛到不近人情。但他也与士兵一同训练,一同啃着掺杂沙石的干粮。他没有军官的架子,却在士兵中建立了绝对的权威。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觉得苦,觉得累,觉得我这套东西稀奇古怪。”在一次战术演练间隙,高岩站在土台上,看着下方汗流浃背、浑身泥土的士兵,“但你们要记住,我们现在多流一滴汗,多掌握一种本事,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就多一分!倭寇不会因为我们可怜就手下留情!我们要做的,就是比他们更狠,比他们更准,比他们更懂得怎么打仗!”
他的话语朴实,却带着一种钢铁般的意志,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一种基于严格纪律、共同磨砺和对强大战斗力的追求所凝聚起来的“军魂”,开始在这支五百人的教导队中悄然滋生。
陈振彪前来视察时,看着校场上那龙腾虎跃、杀气腾腾的训练场面,看着那些士兵眼中不再是麻木或恐惧,而是一种被激发出的野性与专注,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只对高岩说了一句:“放手去做!聂军门和我,替你担着!”
而聂士成,在收到高岩呈报的第一份《教导队训练纲要及新战法初探》文书后,于灯下反复翻阅,其上关于“小群多路”、“渗透突击”、“步炮协同雏形”等闻所未闻的见解,让他时而蹙眉,时而颔首,最终,他将文书小心收起,对幕僚长叹一声:“此子若早生二十年……或许……唉,但愿还来得及。”
高岩独立于校场边缘的高地上,俯瞰着下方如火如荼的训练。寒风卷起他号褂的衣角,猎猎作响。
权柄初立,根基初稳。他知道,这五百人,将是他撬动这个时代的第一根杠杆,也是未来那场更为宏大、也更为残酷的钢铁风暴中,最初的火种。
他握紧了拳,目光穿越校场,投向南方那被战云笼罩的天空。属于他的舞台,正在这末世悲歌中,缓缓拉开帷幕。而他要上演的,将是一曲截然不同的、以铁与血谱写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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