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反了!
起初,当消息传到长安时,歌舞升平的朝堂之上,竟然没有几个人相信。
尤其是唐玄宗李隆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在大殿之上,龙颜大怒,指着前来报信的官员破口大骂,“禄山对朕忠心耿耿,情同父子,他怎么可能造反!一定是你们在污蔑他!是杨国忠!一定是你这个奸贼,逼反了朕的禄山!”
他甚至下令,要将那个冒死前来报信的官员拖出去斩了。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杨国忠更是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声喊冤。
直到范阳的叛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席卷了河北,兵锋直指东都洛阳时,这位沉浸在盛世幻梦中的皇帝,才终于从梦中惊醒。
他怕了。
他立刻下令痛斥义子安禄山为逆贼,并任命他的另一个儿子,荣王李琬为元帅,大将高仙芝为副元帅,率领十万大军,东征平叛。
然而,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大军,大部分都是长安城里那些没上过战场的“少爷兵”,如何是安禄山麾下那些身经百战的虎狼之师的对手?
更要命的是,监军的宦官边令诚,与高仙芝素来不和。
大军刚到潼关,边令诚便罗织罪名,诬告高仙芝和另一位大将封常清“克扣军饷,动摇军心”。
昏聩的唐玄宗,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下了一道圣旨,将这两位大唐最后的栋梁之才,阵前斩首。
临死前,高仙芝仰天长叹:“我若有罪,罪在放弃了陕郡,可我据守潼关,以待援军,何罪之有!陛下啊,你这是自毁长城啊!”
高仙芝、封常清一死,军心大乱。
安禄山的叛军,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攻破了天险潼关。
通往长安的大门,彻底敞开了。
消息传回长安,整个城市彻底陷入了恐慌。
王徽(王秀)早已将洛阳的府邸变卖,带着王策和最后的几十名家仆,在叛军抵达洛阳之前,就撤回了长安。
当潼关失守的消息传来时,他正在自己的书房里,擦拭着一柄长剑。
那是父亲王缙留下的佩剑。
“家主!家主!不好了!”
福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潼关……潼关破了!高仙芝和封常清两位将军,被……被陛斩了!叛军……叛军已经渡过黄河,最多三日,就要打到长安城下了!”
王徽(王秀)擦拭长剑的手,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我知道了。”
福伯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主,那是十几万叛军啊!长安城……守不住了!我们……我们快逃吧!去江南!夫人和少爷们都在江南啊!”
“逃?”王徽(王秀)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看着福伯,反问道:“福伯,我问你,我是谁?”
“您……您是家主啊!”
“我还是大唐正五品的朝散大夫。”王徽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国难当头,陛下未走,我岂能先逃?”
王秀的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
跟着李隆基,就是一条死路。
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带着王策,快马加鞭,逃往江南。
可是,他不能。
他是王秀,但他也是王徽。
王徽的记忆,王徽的情感,王徽的身份,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里。
他可以为了家族的延续,将妻儿老小都送到安全的地方。
但他自己,不能当一个逃兵。
王家的声望,是父亲王缙用一生的心血换来的。他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亲手将这份荣耀,踩在脚下。
更重要的是,他要亲眼见证接下来的历史。
马嵬坡。
那个大唐由盛转衰的,最惨烈的转折点。
他要去看一看。
“福伯,”王徽站起身,将长剑挂在腰间,“你去准备一下,将府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分给下人,让他们各自逃命去吧。然后,你带着几个可靠的人,备好马匹和干粮,在城门口等我。”
“家主!您这是要……”福-伯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我要进宫。”王徽的语气,无比坚定,“陛下若走,我便随行。陛下若守,我便与这长安城,共存亡。”
说完,他不再理会哭喊的福伯,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府门。
皇宫之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宫女太监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曾经威严的大明宫,此刻如同一个即将沉没的巨轮。
王徽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甘露殿。
殿内,李隆基穿着一身常服,失魂落魄地坐在龙椅上,面如死灰。
杨贵妃和她的几个姐妹,在一旁嘤嘤哭泣。
宰相杨国忠,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陛下!是臣的错!是臣无能!请陛下治臣的罪!但当务之急,是请陛下移驾!去蜀中!蜀道艰险,叛军绝对打不进去!只要保全了龙体,我们就有机会东山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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