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回到陈家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他点亮桌上的油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那张写满机械图纸的草纸 —— 上面画着手摇纺织机的零件,标注着尺寸,每一笔都透着认真。他盯着图纸,眉头紧锁,嘴里喃喃自语:“特殊黄铜要找能耐高温的,蚕丝线得够细够韧,这些东西到底在哪儿能找到?”
一夜辗转,天刚蒙蒙亮,陈凡便爬了起来。他简单洗漱后,便提着一盏灯笼,钻进了府里的旧阁楼。阁楼里飘着陈年木料的朽味,一束阳光从天窗斜切进来,万千尘埃在光里狂舞,呛得陈凡弯着腰咳了好几声。
他在堆积如山的旧物里翻找,手指被木箱上的木刺划破,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终于,他从一个破旧的兵器箱里找到了几块生锈的黄铜片 —— 这是原主父亲当年用过的盔甲碎片,虽已生锈,但材质正是他需要的特殊黄铜。他又在一个锦盒里找到几缕泛黄的蚕丝线,想来是原主母亲留下的旧物。
“太好了!” 陈凡捧着这些东西,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他将黄铜片和蚕丝线小心翼翼地包好,提着篮子下了阁楼。
刚走到院子里,就见几个下人靠在廊柱上指指点点。瘦脸下人脚尖踢着地上的碎石子,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陈凡听见:“少爷这是魔怔了?退婚退傻了,捡些破烂当宝贝。” 旁边的胖下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家都快散了,还折腾这些没用的,真是白费力气。”
陈凡深吸了口气,把那点委屈压下去,脚步没停,径直走出了府门。他知道,只有做出实实在在的东西,才能堵住这些人的嘴。
街上早已热闹起来,小贩的叫卖声、马蹄的哒哒声、妇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陈凡穿梭在人群中,逢人便打听 “哪里能找到手艺好的铜匠”。可当人们看到他身上洗得发白的长衫,要么摇头走开,要么敷衍着摆手:“不知道,你去别处问吧。”
他走进一家五金店,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拨算盘,抬头见了陈凡,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这穷酸样,买得起东西吗?别耽误我做生意。”
“掌柜的,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陈凡耐着性子,“我想打听一下,城里有没有能打磨黄铜的工匠?”
掌柜的 “嗤” 了一声,挥手驱赶:“打磨黄铜?那得找专门的铜匠,你这模样,怕是连工钱都付不起,别在这儿异想天开了!”
陈凡走出五金店,阳光晃得他眼睛有些发疼。他捏了捏兜里仅有的几枚碎银,心里有些发慌 —— 难道真的找不到工匠吗?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街边一个卖茶水的大爷叫住了他:“年轻人,看你转悠半天了,是在找工匠?”
陈凡连忙走过去,点头道:“大爷,您知道哪里有手艺好的铜匠吗?我需要打磨几块黄铜片。”
大爷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铜匠倒是有一个,姓王,住在城西的破巷里。只是这王师傅脾气古怪,只做自己喜欢的活,一般人请不动他。”
陈凡大喜过望,连忙道谢,转身朝着城西奔去。城西的破巷比他想象中更偏僻,墙壁上爬满了藤蔓,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他顺着大爷指的方向找过去,终于看到一间挂着 “王记铜铺” 木牌的小屋 —— 屋里传来 “叮叮当当” 的敲打声,听得人心里发暖。
陈凡轻轻推开门,屋内光线昏暗,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中年男子正蹲在火炉旁,手里拿着一把小锤,专注地敲打着一块黄铜。火星溅在他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
“王师傅,您好。” 陈凡小心翼翼地开口。
王师傅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里透着警惕:“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
“王师傅,我叫陈凡,” 陈凡将怀里的黄铜片递过去,“我想请您帮我打磨这些黄铜,做成图纸上的样子。”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画好的零件图纸。
王师傅接过图纸,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又拿起黄铜片掂量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你这图纸画的是什么?看着怪模怪样的,而且这黄铜片锈得厉害,打磨起来费劲得很。”
“王师傅,这是我设计的纺织辅助工具的零件,” 陈凡耐心解释,“只要按照图纸做好,这工具能让纺织效率提高一倍还多。您放心,工钱我虽然现在给不了太多,但我可以先给您打欠条,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王师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图纸,突然笑了:“你这小子,倒挺有想法。罢了,我这老骨头也很久没做过新鲜东西了,就帮你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做出来没用,你可别来找我麻烦。”
陈凡欣喜若狂,连忙作揖:“多谢王师傅!您放心,绝不会让您失望!”
接下来的几天,陈凡每天都往王师傅的铜铺跑。他帮着王师傅烧火、递工具,一边看一边学习打磨技巧,偶尔还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图纸。王师傅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心血来潮的落魄公子,可见陈凡不仅懂图纸,还能提出合理的修改建议,心里渐渐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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