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村东头的荒地上就聚了不少人。秦羽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木炭在木板上画甜枣藤种植图,线条清晰得像书院先生画的经卷 —— 哪里选向阳地、如何剪枝扦插、多久浇一次水,连行距株距都标得明明白白。
“记住,藤苗要选带芽的,埋土不能太深,露半寸芽尖正好。” 秦羽拿起一根剪好的藤条,给围上来的村民做示范,指尖沾了泥也不在意。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姬晨曦,只有她走路轻得像风。
姬晨曦手里捧着竹筐,里面装着刚剪好的藤苗,见秦羽额角沾了片枯黄的草屑,下意识地抬手想拂去,指尖刚要碰到他的脸颊,又猛地缩回来,转而把竹筐往他面前递了递:“都选的是最壮的芽,根须也完整。” 她声音比平时软了些,眼神落在秦羽画的图纸上,指尖却悄悄捻了捻 —— 刚才差点碰到他皮肤的地方,还透着热。
秦羽接过竹筐,指尖不经意蹭到她的指腹,温温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一下。他抬头时,正看见姬晨曦垂着发梢遮脸,耳尖红得像熟透的甜枣,便笑着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沾着的藤叶:“你头发上也沾了东西。” 指尖划过她的发梢,软得像棉絮。姬晨曦浑身一僵,却没躲开,只小声 “嗯” 了一声,蹲下身帮村民分藤苗时,嘴角悄悄弯了弯 —— 这是她自颠沛流离以来,第一次有人这般细致地在意她的小细节,原来 “被放在心上” 是这样暖的感觉。
不远处,苏婉秋正跟邻村的李老棍对账。昨天秦石头带回的甜枣藤里,有几捆沾了太多泥,李老棍想蒙混过关,苏婉秋却拿着小秤,一点一点扣分量,语气客气却不让步:“李叔,咱们说好要新鲜无泥的,这几捆泥重占了三成,得扣三斤,您要是不乐意,下次咱们就找河对岸的王村收 —— 他们昨天还来问过收藤价呢。”
李老棍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点头认了。苏婉秋转身往秦羽那边走,手里攥着记满明细的账本,刚走近就见秦羽递来一壶水:“跟人打交道费口舌,先喝口润润。” 她接过水壶时,秦羽指尖碰了碰账本边缘:“我看看。” 翻到 “扣泥量明细” 那页,见她连每捆泥重都标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连这点都记着,比我想得还细 —— 昨天跟你说的‘守规矩别断人情’,你倒是悟得透。”
苏婉秋喝着水,耳尖发热:“都是秦郎教得好。” 她本想把悄悄给李老棍加的 “辛苦费” 说出来,却见秦羽指着账本上的小圈:“这个‘李老棍额外补两文’,是怕他下次不来吧?” 苏婉秋愣了愣,随即笑出声 ——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却没点破,反而认可她的心思。这种 “被理解” 的默契,比任何夸奖都让她心头发烫。
柳佩妍扛着柴刀在田埂上巡逻,目光扫过远处王宅的方向,见那边连个人影都没有,才稍微松了口气。刚走到田边,就看见秦老实的小孙子追蝴蝶时,差点踩进田边的土坑,秦羽一把把孩子抱起来,还特意找了几块平整的石头,蹲在坑边慢慢填。她走过去,把柴刀靠在田埂上,主动拿起锄头:“这边的土太松,我帮你把垄培高些,免得小孩再踩空。”
秦羽抬头时,见她指尖磨得发红 —— 早上劈柴时没戴手套,留下了印子。他从怀里掏出块粗布巾递过去:“下次戴这个,别用蛮力磨着手,疼。” 柳佩妍接过布巾,指尖触到布巾上的粗纹,是秦羽平时擦农具用的,却特意给了她。她低头培土时,秦羽又说:“刚才看你盯着王宅的方向看了好几遍,不用这么紧绷 —— 有张统领那边盯着,王富贵不敢来闹。” 这话像块暖石,砸进她心里 —— 她以为自己的谨慎藏得很好,却被他看在眼里,还特意安她的心。以前总觉得 “护着别人” 是自己的责任,如今才知道,“被人护着心思” 也能这般踏实。
叶灵溪坐在临时搭的棚子里,手里拨着算盘,账本上记着 “今日藤苗支出:二十文;农具预订:五十文;给村民的补贴:三十文”。算到 “张老板糖款” 时,手指顿了顿 —— 昨晚记的 “一两四十两银” 总觉得没理顺,刚要再算,就见秦羽走进来:“算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对对?”
叶灵溪赶紧把算盘递过去,小声说:“我怕算错……” 秦羽接过算盘,手把手教她:“你看,十斤糖是一百六十两,一两四十两银,就用一百六十乘四十 —— 先算一百乘四十是四千,六十乘四十是两千四,加起来就是六千四,再减二百定金,就是六千二。” 他指尖握着她的手,慢慢拨着算珠,“以后记着,把‘斤转两’先标在旁边,就不会混了。”
叶灵溪脸颊发烫,却没缩回手 —— 他的指尖暖暖的,比算盘珠还暖。算完后,秦羽从怀里摸出颗用糖纸包着的白砂糖,递给她:“算错很正常,吃颗糖甜一甜,下次就顺了。” 叶灵溪接过糖,放进嘴里 —— 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比平时的糖更甜。她之前还在怕算错被责怪,可他不仅没怪,还耐心教她,连小情绪都顾及到了。这种 “被包容” 的安心,让她忍不住攥紧了秦羽的衣角:“秦郎,我下次一定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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