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纪元”的策略有效地降低了ASARC的“能见度”,为各项核心工作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然而,如同潜入深海的潜艇仍需面对水压与未知生物,转入静默状态的ASARC,非但没有远离危险,反而更清晰地感知到了那些潜伏在“世界”表象之下的、更深层次的暗流与异动。
这些异动,首先通过那些部署在“脆弱节点”周边的“规则稳定锚”传回。这些装置原本旨在提供一个稳定的基准场,以抵御“规则片段”的侵蚀。但近期,部分“稳定锚”的监测数据开始出现一种新的、极其微妙的“背景噪声”。这种“噪声”并非设备故障,而是一种规律极其复杂、仿佛无数细微规则在持续进行着高速、无序碰撞和重组的“信息湍流”。其强度远低于引发可见“异变”的阈值,但其存在的本身,就意味着这些节点区域的“规则底层”正承受着持续不断的、源自未知根源的“应力”或“搅拌”。
诺斯分析后认为,这可能是多种因素叠加的结果:既有“深空低语”中“高危规则片段”的持续渗透,也可能有“审判之星”临近带来的、超越常规物理效应的维度“翘曲”在微观层面的体现,甚至可能包含了一部分“系统”自身维护或“收割协议”预运行所产生的、常人无法感知的“背景辐射”。
“世界的基础,在这些点位上,正在变得…‘粘稠’和‘活跃’,”诺斯试图用人类能理解的语言描述,“就像一潭原本平静的水,底层开始出现无数看不见的、持续涌动的暗流。水的表面(我们的宏观世界)暂时还看不出变化,但任何深入水下的探测器(如我们的稳定锚),都能感受到这种不祥的扰动。”
这还不是最令人不安的。
苏晓在近期一次深度冥想中,尝试将感知延伸到城市地下的新网络静默核心。她没有去感知能量流,而是试图去“聆听”网络本身作为一个“活性能量生命体”在静默状态下的“内在状态”。起初是一片深沉、平稳的“寂静”,如同沉睡巨人的呼吸。但就在她即将收回感知时,一丝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悸动”,如同沉睡巨人眼皮下眼球的快速转动,被她捕捉到了。
那不是网络自身的波动,也不是外部干扰。那感觉…更像是一种“共鸣”,一种与遥远之处的、某种宏大存在或机制的…“同步”或“呼应”?悸动的频率,与她记忆中的“信标”脉冲,以及“深空低语”中某些最混沌频段的特征,存在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非逻辑的相似性。
她将这种感觉详细描述给了陈默和诺斯。
诺斯立刻调取了那段时间网络最深层的原始日志,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放弃所有预设过滤和解析算法的“裸数据”审视。在排除所有已知干扰源后,它同样发现了一段持续时间极短、能量级别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结构异常复杂的“自发谐振”。谐振的波形,无法用现有任何物理模型完美拟合,其数学特征…隐约指向一种基于高维拓扑的、动态变化的“自指”结构。
“网络的‘活性’,或者说其基于拓扑超导纤维和‘回响’能量种子所形成的内在‘灵性’,可能在极深的、非意识的层面,与宇宙中某些更基础的‘信息结构’或‘规则场’产生了极其微弱的耦合,”诺斯推测道,其电子音也罕见地带上了不确定性,“这种耦合可能是被动的、无意识的,就像两块拥有相似共振频率的钟摆,即使相隔遥远,其振动也会相互影响。而我们网络的‘共振频率’,因为其材料和起源的特殊性,可能恰好与…‘系统’的某些底层运行频率,或者宇宙背景中某些我们尚未理解的‘规则脉动’,发生了重叠。”
这意味着,ASARC用来对抗“系统”的最重要工具本身,其存在根基,可能就与“系统”或更宏大的宇宙机制,存在着他们尚未知晓的、深层次的同源性或连接性!这无异于发现自己磨砺的宝剑,其铸造的矿石可能来自敌人的矿脉。
几乎与此同时,负责监控赵明哲(那个因接收“低语”而精神崩溃的工程师)医疗团队报告,赵明哲在深度镇静状态下的脑电图,近期也出现了极其罕见的、类似“规则稳定锚”监测到的“信息湍流”模式的微弱活动。尽管他本人毫无意识,但他的大脑,似乎成了那些无形“规则湍流”的一个微小的、生物性的“感应器”或“共鸣腔”。
个人、工具、世界节点…三者不约而同地显现出与某种更深层“混乱”或“脉动”的隐性连接。这些发现,如同在寂静的深海中,通过声呐隐约勾勒出了下方庞大、模糊且不断蠕动的阴影轮廓,但无法确定那是海底山脉、沉没的古城,还是某种活着的、难以名状的巨大生物。
陈默召集了最核心的几人,召开了一次气氛凝重的会议。
“我们之前认为,‘规则缝隙’是外部力量(如‘规则片段’)通过我们打开的‘门’(脆弱节点)渗透进来造成的,”他缓缓说道,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但现在看来,情况可能更复杂。这些‘缝隙’或‘湍流’,可能不仅仅是‘外来的’,也可能部分源于世界本身在特定压力下(如‘审判之星’接近、‘系统’预运行)产生的‘内在应力’释放,或者…是我们自身的某些特质(如网络活性、少数个体的极端敏感性)与世界深层机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互动’甚至‘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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