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晨钟,声声沉重。
城内的血迹尚未褪去,街道上留着昨日混乱的痕迹。
断裂的木牌,倾倒的香案,火烧的屋檐,都在无声地诉说昨夜的动荡。
大周初定,却已是风雨欲来。
——
武王的寝宫内,烛火长明。
榻上的武王面色惨白,气息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扯心肺。
周公旦立于榻前,眉宇间满是忧色。
“王兄之疾,已至危重,岂能再受烦忧?”
武王却缓缓摇头,艰难吐出几个字:“国……未定……岂能……养病?”
姜子牙站在殿角,目光如炬。他心知武王的强撑,不过是以残躯负社稷,若再如此,怕是撑不了多久。
——
就在此时,侍臣急报:
“三监使者求见,欲请王兄明定分封之事。”
武王神情一震,咳嗽剧烈,终是强撑坐起:“传。”
片刻后,三监的使者鱼贯入殿,拜伏于地。
“启奏大王,殷地旧都辽阔,百姓未安,吾等三监愿率所部,代大周镇抚,使百姓心服。”
这话看似忠诚,实则锋芒毕露。
周公旦眉头一紧,冷声喝问:“大周新立,诸侯尚未归心,你等何以独掌殷地?难道欲自为王乎?”
使者慌忙叩首:“不敢!只因殷人不服,若不早立威,恐有祸患。”
姜子牙却缓缓道:“祸患,正因人心未定。若以强兵压之,只怕殷人更反。周室根基薄弱,三监若持重兵,恐尾大不掉。”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顿时凝重。
武王喘息片刻,艰难开口:“孤命三监,镇守殷地。然此命,非为你等专权,乃代周行使。若敢有异心,孤……必诛!”
说到“必诛”二字,他猛地一阵剧咳,鲜血溅在龙案之上。
三监使者面色一变,却仍叩首称“谨遵王命”,只在俯身之际,眼底掠过一抹冷光。
——
殿中片刻沉寂。
武王体力不支,被侍臣扶回榻上。
周公旦与姜子牙对视,皆见对方眼中的忧虑。
“子牙兄,”周公旦低声道,“三监握兵镇殷,此举实乃权柄外放,若无约束,迟早生乱。”
姜子牙点头:“三监心怀不臣,吾早有察觉。但此时武王病重,若不暂顺其意,只怕立即激变。权衡之间,唯有先稳其表,待根基牢固,再图后计。”
周公旦长叹一声:“此举,恐为后患。”
姜子牙微微抬首,目光望向殿外晨光,语声低沉:“杀劫未绝,天命未平。此劫,不止在仙佛,更在人族自身。”
——
与此同时,三监的府邸中,暗流已然涌动。
管叔策马而归,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得意。
“王命已下,殷地归我三家掌控。兄弟们,此番天赐良机,周室虚弱,咱们若握重兵,何愁无所作为?”
蔡叔附和道:“殷人尚多不服,借此立威,自然名正言顺。”
霍叔却沉吟不语,半晌才缓缓道:“只是周公旦与姜子牙,皆非庸碌之辈。若将来兴问,怕生祸端。”
管叔冷笑:“怕什么?武王病重,殿前吐血,大限不远!待太子年幼登基,周公旦纵然贤能,也难压我三家。”
蔡叔点头大笑:“正是!到时天命归谁,还未可知!”
三人相视,眼底皆闪过野心之火。
——
夜深时分,镐京再起喧嚣。
佛影在宫阙之上闪现,光华笼罩,百姓再度聚拜。
“佛门显灵!佛门显灵!”
一些人已开始私下呼喊:“大周非正统,天命当归佛!”
守军挥刀驱散,却越驱越乱。街巷火光连天,民心动荡不安。
而在暗中,接引与准提的弟子早已潜入镐京,伺机而动。
他们低声诵经,散发舍利光辉,使得佛影愈加明亮。百姓惶惶之心,被推至极致。
——
这一夜,周公旦立于高台之上,俯瞰城中乱象。
他眼神如铁,心中沉思:
“若乱势不平,周室必亡。此乱,不止三监,不止佛影,而是人心。”
姜子牙立在一旁,缓缓开口:“公旦,若周室不能以大义服人,便只得以铁血镇之。”
周公旦紧攥衣袖,未语,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镐京暗潮,已然推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夜幕低垂,镐京的街道上火光连天。
原本应是歌舞升平的大周新都,却在此刻被尖叫与鼓噪撕裂。
百姓一部分在呼喊“佛门护世”,一部分在怒斥“三监乱政”,刀剑声夹杂其中,血迹很快染上了青石板路。
——
周公旦急召百官入殿。
殿上火光摇曳,他面色冷厉:“镐京已乱,百姓惑于佛影,兵士惊于三监之权。若再不定策,恐人心尽失!”
群臣面面相觑,竟无人敢言。
姜子牙立出一步,沉声道:“臣愿率兵平乱,以正纲纪!”
话音刚落,三监的使臣当场冷笑:
“子牙虽是丞相,但今殷地属我三家镇守,兵马亦在吾等手中。若无三监出力,你周公纵有谋略,又奈何得了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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