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正厅内,气氛已隐隐有些凝滞。贾琏一身宝蓝色锦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轻佻,正端着茶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林如海说话,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厅外,透着几分不耐。
见林黛玉进来,贾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放下茶杯,起身笑道:“这便是外甥女黛玉吧?多年不见,竟长这般标志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林黛玉微微躬身行礼,语气平静无波:“表舅安好。”她动用“人生通透”技能,瞬间便看穿了贾琏的心思——此次前来,表面是接她去京城探望贾母,实则是受贾赦与邢夫人之命,想趁机拉拢林如海,索要钱财,甚至还想试探林家的底线,为日后进一步算计林家铺路。
林如海见林黛玉回来,脸色稍缓,连忙说道:“晴儿,快过来坐。你表舅此次前来,是受你外祖母之命,想接你去京城小住几日,陪陪你外祖母。”
贾敏也连忙拉着林黛玉的手,眼中满是期盼:“晴儿,你就去京城一趟吧。你外祖母年纪大了,一直惦记着你,你去陪陪她,娘也放心。”
林黛玉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心中虽有不忍,却也十分清楚,此行绝不能去。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娘,女儿并非不想去探望外祖母,只是如今学堂与义诊点正是忙碌的时候,女儿若是走了,许多事情便会陷入停滞,百姓们也会失望。而且,父亲在扬州的公务繁忙,您的身体也需要人照顾,女儿实在无法放心离开。”
贾琏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说道:“外甥女说的哪里话?学堂与义诊点的事情,自有下人打理,何需你亲自操劳?再说,你母亲有大夫照顾,你父亲的公务也有下属协助,你不过是去京城小住几日,很快便会回来,不会耽误太多事情的。”
“表舅有所不知,学堂与义诊点的事情,并非下人能够轻易打理的。”林黛玉语气坚定,“孩子们的功课需要监督,百姓们的病情需要诊治,这些都离不开晴儿。而且,女儿如今跟着苏嬷嬷学习各项技艺,正是关键时期,也不宜远行。还请表舅回去转告外祖母,待日后闲暇之时,晴儿定会带着弟弟一同前往京城,探望外祖母。”
贾琏没想到,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姑娘,竟然如此伶牙俐齿,态度还如此坚决。他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外甥女,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老太太一心盼着你去京城,你若是不去,岂不是让老太太伤心?再说,你母亲如今身体不好,你若是能去京城陪陪老太太,也能让你母亲安心,对你母亲的身体也有好处。”
“表舅此言差矣。”林黛玉毫不畏惧地迎上贾琏的目光,“晴儿留在母亲身边,悉心照顾母亲,陪伴母亲,才是对母亲最好的安慰,才能让母亲的身体早日康复。若是为了去京城,让母亲担心牵挂,反而会加重母亲的病情,这并非晴儿所愿,想必也不是外祖母所愿。”
林如海也适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贾琏,晴儿说得极是。她如今确实不宜远行,还请你回去转告老太太,等日后时机成熟,我们一家人定会前往京城探望她。”
贾琏见林如海也出面阻拦,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太过放肆。林如海如今在扬州任职,官运亨通,深得朝廷信任,绝非他能够轻易得罪的。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笑着说道:“既然大人与外甥女都这么说,那我也不勉强。只是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情,想与大人商议。”
“哦?不知链哥儿有何要事?”林如海问道。
贾琏干咳一声,说道:“实不相瞒,府里最近开销较大,资金有些周转不开。大人如今在扬州任职,俸禄优厚,想必家境也十分宽裕。还请大人看在亲戚的份上,借些钱财给府里周转,日后府里定会加倍奉还。”
果然,还是为了钱财。林黛玉心中冷笑。她早就料到,贾府此次派人前来,绝不会只是为了接她去京城那么简单。
林如海闻言,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他没想到,贾琏竟然如此直白地索要钱财。他刚想开口拒绝,林黛玉却抢先一步说道:“表舅,并非我们不愿帮忙,只是林家虽是书香门第,却也并非大富大贵之家。父亲的俸禄,除了维持府内的日常开销,还要支撑学堂与义诊点的运转,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财可以借给贾府。还请表舅回去转告外祖母,多多包涵。”
贾琏没想到,林黛玉竟然连一点余地都不留,心中的怒火更盛。他看着林黛玉,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外甥女这话,未免也太谦虚了吧?大人如今是巡盐御史,掌管扬州盐业,何等风光,怎会没有多余的钱财?再说,林家开设学堂与义诊点,花费定然不少,若是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怎能维持至今?”
“表舅有所不知,父亲虽为巡盐御史,却一向清正廉洁,从不贪污受贿,俸禄也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林黛玉语气坚定,“学堂与义诊点的开销,一部分是靠林家的积蓄,另一部分则是靠百姓们的捐赠与支持。我们开设学堂与义诊点,并非为了谋取私利,而是为了造福百姓,积累功德,这也是父亲与母亲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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