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火车站的钟楼上,时针刚指向下午三点。春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在青灰色的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人流如织的候车厅里,叫卖声、脚步声、孩童的哭闹声交织在一起,透着股鲜活的烟火气。
苏念桃攥着衣角,站在出站口最显眼的位置,眼神紧紧盯着检票口的方向,指尖都有些发颤。陆沉渊站在她身边,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提前准备好的毛巾、水壶和几个白面馒头——他特意起早去老街的馒头铺买的,知道苏母和卫东一路坐火车,肯定饿坏了。
“别着急,火车应该快到了。”陆沉渊察觉到她的紧张,轻声安慰道,“我已经跟三轮车师傅说好了,就在外面等着,一接到人就能走,省得你娘和卫东受累。”
苏念桃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踮起脚尖:“我娘第一次来省城,肯定不认识路,卫东又调皮,万一走散了可怎么办?”
“不会的,检票口就一个出口,我们盯着呢。”陆沉渊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你看,广播里已经在报了,北京到省城的慢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果然,没过多久,检票口就传来一阵喧闹声,穿着蓝色制服的列车员率先走出来,随后,黑压压的人群就涌了出来。苏念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睁大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
“念桃!念桃!”
一声熟悉的呼喊穿透人群,苏念桃循声望去,只见母亲赵秀兰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陶土坛子,正踮着脚尖朝她挥手。十四岁的苏卫东跟在旁边,背着一个小书包,手里还攥着个布老虎,好奇地东张西望,眼神里满是对陌生世界的新奇。
“娘!卫东!”苏念桃再也忍不住,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母亲,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娘,你们可算到了!”
“傻孩子,哭什么,娘这不是来了嘛。”赵秀兰放下包袱,抬手擦掉女儿脸上的眼泪,指尖抚过她的脸颊,细细打量着,“瘦了点,但气色还好,穿着也干净,在省城没受委屈吧?”
“没有,我过得很好。”苏念桃摇摇头,拉过弟弟,“卫东,想不想姐姐?”
苏卫东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想!姐姐,省城好大啊!火车好长!”他的目光被周围的一切吸引着,一会儿看看头顶的玻璃穹顶,一会儿瞅瞅来来往往的汽车,眼睛都看直了。
陆沉渊走上前,主动拿起赵秀兰脚边的包袱,又接过她怀里的陶土坛子——坛口封得严严实实,还裹着两层棉絮,能闻到淡淡的腌菜香。“阿姨,一路辛苦了,我来拎吧,沉得很。”
“哎,麻烦你了,沉渊。”赵秀兰客气地说,看着他熟练地把包袱甩到肩上,抱着坛子稳稳当当的样子,心里暗暗点头——这孩子,看着就实在能干,念桃跟他在一起,应该不会受委屈。
苏老实跟在后面,扛着一个更大的包袱,里面装着被褥和衣物,额头上满是汗水。陆沉渊连忙上前:“叔叔,我来帮您。”
“不用不用,我能行。”苏老实摆摆手,却还是被陆沉渊接过了包袱,“这孩子,太客气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地走出火车站,苏卫东被门口的电车吸引住了,拉着苏念桃的衣角不肯走:“姐姐,你看那个车,没有马拉就能跑!”
“那是电车,靠电驱动的。”苏念桃笑着解释,“以后姐姐带你坐。”
“好!”苏卫东高兴地跳了起来。
陆沉渊早已叫好的三轮车停在路边,师傅看到他们,连忙招呼:“是陆师傅吧?快上车,地方都给你们留好了。”
“麻烦师傅了。”陆沉渊先把行李和坛子搬上车,又扶着赵秀兰和苏老实上去,最后才让苏念桃和卫东坐好,自己则坐在车头旁边的小板凳上。
三轮车慢悠悠地驶离火车站,沿着街道往爱民巷方向去。苏卫东扒着车边,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不停地发出惊叹:“娘,你看!那楼好高啊,比咱们村的晒谷场还高!”“姐姐,那个铺子卖什么的?好多人啊!”“陆沉渊哥,你看,有自行车!”
赵秀兰也忍不住看向窗外,省城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新鲜而陌生——宽阔的马路铺着柏油,踩上去不像土路那样硌脚;路边的铺子一间挨着一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是镇上的供销社都比不上的;穿着中山装、连衣裙的人们来来往往,脸上都带着匆忙而鲜活的神色。
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粗布衣裳,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儿——苏念桃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的确良衬衫,是去年陆沉渊给她买的,洗得干干净净,衬得她皮肤白皙,眉眼间透着股书卷气,早已不是在家时那个穿着打补丁衣裳的小姑娘了。
“念桃,在学校吃得好吗?别总想着省钱。”赵秀兰还是忍不住叮嘱,“你看你,还是这么瘦。”
“娘,我吃得很好,食堂的饭菜种类多,我顿顿都吃饱了。”苏念桃握着母亲的手,“陆沉渊哥经常给我送水果和青菜,我一点都没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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