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的夏天,燥热的风裹挟着物价飞涨的焦虑,吹遍了小城的大街小巷。苏念桃的三家“念桃鲜铺”刚开门,就见门口挤满了拎着菜篮子、神色慌张的顾客,货架上的新鲜蔬菜刚摆好,就被人一抢而空。“老板,再进点西红柿啊!”“土豆还有吗?多给我称点!”此起彼伏的催促声里,藏着人们对物价失控的恐慌——这阵子,市场上的鲜菜价格涨了五成多,猪肉从每斤两块五飙到四块九,连最普通的土豆都翻了一倍,抢购风潮愈演愈烈,有人甚至整箱囤积洗衣粉、整袋买盐,生怕明天又涨价 。
苏念桃一边帮着员工称重打包,一边留意着顾客的议论,眉头越皱越紧。忙到中午歇业,她刚坐下喝了口凉茶,负责采购的老王就急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采购单,脸色凝重:“苏老板,出事了!刚才跟咱们合作的批发商说,明天起所有食材都要涨价,青菜每斤涨两毛,猪肉每斤涨五毛,算下来整体成本得涨三成!”
“三成?”正在对账的会计小李惊呼出声,手里的算盘珠子都停了,“这可怎么得了?咱们现在的利润本来就薄,成本涨这么多,再不涨价就得亏本了!”
店里的几个老员工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负责收银的小陈擦了擦额头的汗:“苏老板,周边几家菜铺都已经涨价了,张记菜摊的西红柿都卖到八块钱一斤了,咱们要是不涨,岂不是傻?”
“就是啊苏老板,”后厨帮忙择菜的赵婶也附和,“现在大家都在抢东西,就算涨价,该买的还是会买,总不能让咱们自己赔钱做生意吧?”
老王重重叹了口气:“我跟批发商好说歹说,他说这不是他故意抬价,是上游的货源也涨了,现在农村合作社收菜的价格都比上个月高了三成,加上运输成本,他也是没办法。”
苏念桃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墙上“诚信经营”的匾额上。这匾额是她开店第二年请老木匠做的,如今漆面虽有些磨损,但四个大字依旧醒目。她想起自己刚摆摊时,母亲反复叮嘱“做人要实在,做生意更要讲良心”,想起当初蔬菜烂了大半,宁愿倒掉也不掺进好菜里卖的坚持。现在日子好了,可这份诚信不能丢。
“涨价的事,不行。”苏念桃抬起头,语气坚定,“咱们的铺子能有今天,全靠街坊邻居信任。现在大家都在为物价发愁,咱们要是跟着涨价,就是寒了老顾客的心。”
“可不涨价,咱们真的要亏啊!”小李急得直跺脚,指着账本,“你看,上个月三家店的净利润才两千块,要是成本涨三成,这个月说不定要亏上千块!”
苏念桃沉默片刻,起身道:“走,跟我去市场看看。”
午后的农贸市场人声鼎沸,却透着一股反常的躁动。各个摊位前都挂着“今日调价”的牌子,鲜黄瓜三块五一斤,鸡蛋两块七一斤,比上周贵了一倍还多。摊贩们一边忙着称重,一边高声吆喝,不少顾客对着高价菜唉声叹气,却还是咬牙买下。角落里,几个批发商正围在一起聊天,说的都是货源紧张、价格还得涨的话题。
“苏老板,你也来进货啊?”一个相熟的批发商看见她,热情地打招呼,“再不下单可就没货了,我这儿的白菜明天还要涨一毛!”
苏念桃笑着点头,顺势问道:“现在进货都得从你们这儿拿吗?有没有更直接的渠道?”
“直接渠道?”批发商愣了愣,“也就农村合作社了,可他们现在收菜价格也高,而且一般不跟小商户合作,都是大批量卖给我们这些批发商。”
“农村合作社……”苏念桃心里一动。她想起老家那边,供销社一直负责收购农民的农副产品,虽然80年代末个体商户多了起来,但合作社依旧掌握着大量货源,而且信誉有保障。如果能跳过批发商,直接从合作社采购,中间的差价不就能省下来了?
回到店里,苏念桃立刻召集员工开会。“我打算直接联系周边的农村合作社采购食材,”她开门见山,“批发商那里要赚一道差价,现在物价上涨,这部分差价也水涨船高,咱们绕开中间环节,成本说不定能降下来。”
老王皱起眉:“苏老板,我听说合作社都是大批量供货,咱们三家店的需求量,他们能愿意合作吗?而且合作社的价格真能比批发商低?”
“不试试怎么知道?”苏念桃拿出纸笔,“明天我去城郊的红星合作社跑一趟,老王你去打听一下其他几个合作社的情况,咱们多找几个备选。”
第二天一早,苏念桃骑着自行车,带着一壶水、两个馒头,直奔二十里外的红星合作社。合作社依河而建,是一排宽敞的砖瓦房,门口的大场上堆满了刚收购的棉花和蔬菜,几个社员正忙着过磅、登记。院子里的门市部分类整齐,布匹、百货、农资一应俱全,依旧保留着计划经济时代的规整 。
苏念桃找到合作社的负责人李主任时,他正在核对收购账本。听说苏念桃想直接采购食材,李主任有些犹豫:“我们合作社一直都是跟批发商合作,批量大、回款快,跟你们小商户合作,要分拆包装,还得单独送货,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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