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制,当立为我李唐皇室铁律,录入祖训,后世子孙,不可更易!”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取消年号?!
以开国皇帝登基为始,永续纪年?!
这等于是在向沿用了近八百年的政治传统和帝王权力象征,发起了最彻底的挑战和颠覆!
窦卢宽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过气去!
老脸瞬间憋得通红,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
不是说好了要改元‘贞观’吗?!
为了这两个字,老夫带着礼部上下推敲了多久?!
所有的典礼流程、文书诏令都是按‘贞观’准备的!
什么情况这是?!搞么子啊?!
白他娘忙活了一个多月?!
扯犊子嘛这不是?!
旁边的官员眼见老尚书状态不对,脸色由红转白,呼吸急促,赶紧悄悄伸手扶住他。
低声劝慰:“窦公!窦公!稳住!陛下金口已开,万万失态不得啊!”
长孙无忌、李孝恭等少数提前知情的核心重臣,虽然心中也波澜起伏,但面色却努力维持着凝重与坚定,他们深知此举背后的深远意义。
一些出身世家的官员,目光急剧闪烁,心中飞快地权衡着这项改制对家族、对朝局可能带来的利弊变化。
魏征则是微微颔首,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一向认为年号更迭过于频繁,徒增繁琐,于国于民无实质益处,皇帝此举,倒是颇合他 破除虚礼、追求实际的政见。
而那些外国使臣们,则是个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大唐皇帝这个决定背后的逻辑和魄力。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从这寂静而凝重的气氛中,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那种 舍我其谁的霸道 和 开天辟地的气魄!
李建成坐在下面,看着满殿寂静、落针可闻的景象,看着窦卢宽那副快要灵魂出窍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成了。
这第一把火,终于借着元正大朝会这把最好的“干柴”,在一片错愕与震惊中,熊熊燃烧起来了!
二郎他……可以呀!
李世民站在御阶之上,享受着这绝对的寂静,感受着这变革前夜的凝重与力量。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大唐,将真正走上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他缓缓抬起手,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礼部,即刻拟诏,颁行天下!史官,秉笔直书,载入史册!”
那边,差点“气死”过去的窦卢宽还没完全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懵了。
还是旁边官员赶紧低声提示了一下:“窦公!陛下旨意!快领旨啊!”
窦卢宽这才一个激灵,魂魄仿佛瞬间归位,也顾不得心疼那白忙活的一个月了,连忙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几乎是踉跄着出列,深深躬下身,满是激动的用带着哭腔(更多是委屈)的声音应道:
“老……老臣……遵旨!”
不是李世民不愿意提前告诉朝臣,实在是此事关系太大,牵涉太广。
一旦提前泄露风声,恐怕迎来的就是无休止的争吵、劝谏和扯皮,那些守旧的老臣能用唾沫星子把两仪殿给淹了!
还不如就这样 “霸王硬上弓”,在元正大朝会这等最庄重的场合,以金口玉言的方式直接宣布!
在如此场合下说出的话,那便是板上钉钉,昭告天下!以后再想改?
做他娘的青天白日大梦去!
这招快刀斩乱麻,雷厉风行,正是他跟他大哥李建成学的。
他可没忘,当初在北疆金山祭天时,关于祭文内容,他大哥不就是这么先斩后奏、造成既定事实的吗?
李世民心中直言:大哥这招,好用!学到了!真他娘的学到了!
就像大哥说的,咱老李家的私事儿,用不着外人跟着瞎操心!
这纪年方式,就是老李家自己定的规矩!
随着窦卢宽领旨,这项石破天惊的改制,便算是正式通过了朝廷的法理程序。
一个延续数百年的旧制被打破,一个崭新的、以 “大唐” 为永恒前缀的纪元,就此开启!
殿内的大唐朝臣们,内心的震惊与错愕丝毫不比那些外邦使臣少。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看看同僚,再偷偷瞅瞅那些一脸懵圈的外邦使臣,心里不由暗道:
懵了吧?!
懵就对了!
别说是你们了……他娘的我们自己也懵啊!
这消息太过突然,太过震撼,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然而,身为天朝上国的臣子,面子可是刻在骨子里的。
尽管内心已是惊涛骇浪,但面上却还是要努力做出一副深以为然、早已知晓、一切尽在掌握 的淡然模样。
一个个挺直了腰板,捋须的捋须,低眉的低眉,仿佛皇帝陛下此举是多么的顺理成章、高瞻远瞩。
没别的,在化外蛮夷面前,绝不可跌份儿尔~
天朝上国的逼格,必须稳住!
此事议定,尘埃落定。
那股笼罩大殿的凝滞气氛稍稍流动了一些,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在李世民的示意之下,一位面容清癯、气质儒雅的中年官员应声出列。
此人正是以书法闻名、现任中书舍人的褚遂良。
他神色庄重,步履沉稳地走到御阶之下特定的位置站定。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连刚刚缓过气来的窦卢宽也强打精神,竖起了耳朵。
礼部忙活的可不止年号这一件事,接下来的议程,同样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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