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米抱着书,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着自己作为一只鸟被顺毛的舒适感以及随后宣布绝交的幼稚举动,脸颊上的热度迟迟不退。他只想快点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那个安静的角落,把自己埋进扶手椅里,让这尴尬的记忆尽快消散。
然而,命运(或者说霍格沃茨错综复杂的走廊)似乎总喜欢在他最窘迫的时候安排点“邂逅”。就在他低着头,试图快速穿过一条挂满魔法肖像画的走廊时,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满怀。
“抱歉!”他下意识地道歉,抬起头,瞬间对上了一双含着温和笑意的、如同夏日晴空般的蓝眼睛。
是芙罗拉·贝利埃。
她今天穿着布斯巴顿的浅蓝色校袍,栗色的卷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看起来优雅又从容。她显然也认出了杰米,目光在他依旧泛着明显红晕的脸颊和那双写满了“我想立刻消失”的翠蓝色眼睛上停留了片刻。
“没关系,杰米。”芙罗拉的声音依旧带着那好听的法国口音,她微微歪了歪头,眼神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你看起来……好像刚经历了一些事情?”
她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杰米那不自然的脸色和残留的羞窘气息。这让她不禁有些好奇,是什么事情,又一次让这个平时就很容易害羞的赫奇帕奇男孩,窘迫得像只被吓到的小动物?是又和那位严肃的魔药教授有关?还是……别的什么?
杰米在她探究的目光下更加不自在了,他下意识地想把怀里的书抱得更紧些,仿佛那是他的盾牌。他张了张嘴,难道要告诉芙罗拉,自己刚刚因为吃了恶作剧饼干变成了金丝雀,还被顺毛顺到发出咕噜声,最后恼羞成怒宣布了为期三十分钟的绝交吗?
不!绝对不行!
“没、没什么!”他几乎是抢着回答,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只是……只是有点热!对,走廊里有点热!”
这个借口拙劣得连他自己都不信。芙罗拉显然也没信,她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但没有戳穿他。她只是觉得很有趣,这个男孩似乎总能陷入一些奇妙的、让他手足无措的境地。
“是吗?”她轻轻笑了笑,语气带着善意的调侃,“那或许你应该去庭院里走走,那里通风更好些。”
“好、好的!谢谢!”杰米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几乎是贴着墙边,从芙罗拉身边飞快地溜走了,连方向都忘了看,根本不是朝着庭院的方向。
芙罗拉转过身,看着他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好笑和些许无奈的温柔笑容。这个叫杰米·伊斯琳的男孩,还真是……特别的可爱。她越来越觉得,邀请他做舞伴,尽管过程曲折,却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事情了。
宣布“绝交三十分钟”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但杰米深知艾莉诺·普威特的“执着”。她绝对会掐着时间,在三十分钟后准时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并且带着她那让人无法招架的好奇心和调侃。他需要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至少等到脸上的热度完全消退,心跳恢复正常。
而且,他猛地想起来,斯内普教授布置的那篇关于月长石在镇定药剂中稳定性应用的论文后天就要交了,而他几乎还没动笔。地窖里那张属于他的、位于书架阴影角落里的旧沙发,此刻成了最完美的避难所兼自习室。
确定这个时间点斯内普教授肯定在给高年级上魔药课,杰米熟门熟路地溜达到地窖门口,左右看看无人注意,轻声念出口令(或许是某个魔药材料的名字),闪身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依旧弥漫着那股熟悉的、混合了苦艾、旧书页和陈年魔药材料的复杂气息。这种曾经让他紧张的气味,如今却奇异地带来一种安心的归属感。他径直走向那个角落,那里有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但还算舒适的暗红色天鹅绒沙发,旁边甚至还有一个小矮几,上面有时会放着一两本斯内普示意他看的魔药书籍——这是他从二年级开始,就默认属于他的“专属位置”。
他将自己摔进沙发里,柔软的靠垫承接了他有些疲惫的身体。他先是警惕地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只有城堡远处隐约传来的嘈杂和办公室本身的寂静后,才真正放松下来。
这里,艾莉诺绝对不敢随便闯进来。
他从书包里抽出羊皮纸、墨水和那本厚重的《高级魔药制作》,摊开在矮几上。笔尖蘸满墨水,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月长石的特性上,但脑海里偶尔还是会不受控制地闪过几帧画面——金色的羽毛、艾莉诺笑得通红的脸、以及指尖抚过绒毛的触感……
他用力甩了甩头,把那些令人羞耻的记忆强行压下,逼迫自己专注于论文开头:“月长石,作为一种具有稳定月光能量的矿石,其在镇定药剂中的作用主要体现在……”
办公室里异常安静,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和他自己轻缓的呼吸声。光线从高处的窄窗透进来,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形成一道光柱,恰好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块地方。在这种被熟悉气息包裹的、无人打扰的寂静里,他反而能更好地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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