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诺的话音被掐断在喉咙里,她和杰米一样,被窗外那骤然降临的、带着魔法威压的黑暗与寒意冻结了。客厅里色彩明快的装饰此刻显得无比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撕碎。
杰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颤抖着,刚才控诉时的激动和愤怒被纯粹的、动物般的恐惧取代。他下意识地向后缩,仿佛想把自己藏进沙发的褶皱里,声音破碎得不成句子:
“他知道了……他来了……我要完了……”
最后一个音节尚未完全落下——
“砰!!”
普威特家那扇看似坚固的前门,如同被一头无形的巨兽撞击,猛地向内炸开,木屑纷飞。门口,西弗勒斯·斯内普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那里,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他黑色的眼睛里翻滚着前所未有的风暴,那不是平日里的冰冷讥讽,而是足以将灵魂都冻结的、实质般的怒火。他周身散发出的魔力场扭曲了周围的空气,让灯光都明灭不定。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扫过惊恐万分的普威特太太和艾莉诺,如同激光般瞬间锁定了沙发上那个正试图把自己缩得更小的身影。
没有言语,没有质问。
斯内普大步流星地穿过客厅,黑袍在他身后翻滚,带起一阵冰冷的风。他径直来到杰米面前,俯身,一只苍白而有力的手猛地伸出,精准地、毫不留情地揪住了杰米长袍的领口,将他整个人像提一只轻飘飘的包裹一样,从沙发上粗暴地拽了起来。
“呃!”杰米被勒得发出一声短促的窒息音,双脚几乎离地。他徒劳地用手去掰扯那只铁钳般的手,翠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的泪水,却在对上斯内普那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眸子时,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气。
“西弗勒斯!”普威特太太惊恐地叫出声。
斯内普对此置若罔闻。他紧紧揪着杰米的领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扯碎布料,将男孩的脸拉近到自己面前,近得杰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每一丝翻涌的怒意,以及那深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别的什么。
“你竟敢……”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嘶哑,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致命的寒意,“……擅自离开。还用你那蹩脚的魔法,破坏我的防护……”
杰米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斯内普揪住他衣领的手上。他想解释,想求饶,但喉咙像是被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斯内普似乎完全失去了耐心,或者说,杰米那副恐惧至极、泪流满面的样子,以及他刚刚在门外可能听到的只言片语(关于摄神取念),都如同燃料般浇灌着他的怒火。他不再多言,猛地转身,就这么粗暴地揪着杰米的领子,几乎是拖拽着他,大步朝门外走去。
“不……教授……对不起……我……”杰米被拖得踉踉跄跄,语无伦次地哀求,双脚在门槛上绊了一下,狼狈不堪。
斯内普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拖着一件没有生命的行李,将他强行拖离了普威特家那充满温暖和光亮的客厅,拖向外面的黑暗和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惩罚。
艾莉诺惊恐地捂住了嘴,普威特太太脸色苍白,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阴郁的黑袍男人,以一种绝对掌控和不容置疑的暴力姿态,将她们试图庇护的少年,重新拖回那片令人窒息的阴影之中。
门在他们身后砰然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只留下满室狼藉和一屋子的震惊与恐惧。杰米那句带着哭腔的“我要完了”,仿佛还回荡在冰冷的空气里。
被粗暴地拖行在冰冷昏暗的街道上,杰米的整个世界都缩小到了领口那令人窒息的紧勒感,以及手腕上即将可能到来的、更具体的疼痛。斯内普周身散发的冰冷怒意如同实质的针,刺穿了他的皮肤,直抵灵魂深处最恐惧的记忆。
不是关于魔法的惩罚,不是关禁闭,甚至不是那些刻薄的言语。
是更原始的、更令人战栗的东西。
“趴下!”……然后是皮带抽在背上的火辣刺痛。
“不准哭!”……巴掌落在脸颊上的嗡鸣和血腥味。
“废物!”……被拽着头发拖过粗糙的地板……
那些被麻瓜虐待的童年记忆,如同漆黑的潮水,在极度的恐惧中汹涌而至,淹没了他的理智。斯内普此刻的粗暴——那揪紧他衣领的、不容反抗的力量,那拖拽他的、毫不留情的动作——与他记忆中那些施暴者的前兆何其相似!
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不再是无力的挣扎,而是变成了一种僵直的、认命般的颤抖。眼泪流得更凶,却不再是无声的滑落,而是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和抽噎。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用那只自由的手,徒劳地护住了自己的后脑和脖颈,一个在无数次殴打中形成的、保护最脆弱部位的防御姿势。
“对…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别……别打我……”他断断续续地哀求,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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