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变得比开学时更加沉默,更加魂不守舍。魔药课上(如今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任教),他失误频频,甚至差点酿成小规模爆炸,被胖乎乎的教授温和地提醒了几句。他惶恐地道歉,目光却下意识地、飞快地瞟向坐在讲台旁、脸色比锅底还黑的斯内普(他作为副校长需要巡视课堂)。斯内普只是冷哼一声,移开了目光,那冰冷的侧脸让杰米的心沉入谷底。
他甚至开始产生一些荒谬的、连自己都感到羞耻的幻想:如果……如果他在生日前再犯一个足够大的错误,是不是斯内普就不得不继续“管”着他?是不是那个监护人的身份就能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下去?
这个念头让他害怕,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诱惑。
生日的前一晚,杰米躺在赫奇帕奇宿舍的四柱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月光透过床帏,照亮他手臂上那几道已经变得很浅、但仔细看依旧能辨认出的疤痕。明天,他就十七岁了。法律上,他自由了。
可他只觉得无比寒冷,仿佛即将被剥去最后一层赖以生存的、哪怕它布满荆棘的外壳。
他不想失去那个身份,即使它伴随着痛苦。因为那痛苦,至少证明着他与那个人之间,还存在着一根无形的、无法挣脱的线。
除了斯内普,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种认知,比任何咒语都更让他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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