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厅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歌词的旋律在空气里回荡。
吴邪看着屏幕里崩溃的自己,眼眶不知不觉红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吴三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三省也别过脸,指尖掐着掌心,喉结动了动,没出声。
歌词再次响起,调子沉得让人心里发紧:
[你是我亲手种下的,我却用一生啊
偿还着,偿还着,为何花开却无果]
屏幕分成左右两部分:
左边,是幼年吴邪牵着吴三省的手,走在老长沙的巷子里。小吴邪看到巷口卖糖葫芦的,立刻赖在原地不走,仰着小脸缠着吴三省买。
吴三省笑着摇摇头,还是掏出钱买了一串,递到他手里;看着小吴邪踮着脚舔糖葫芦的模样,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眼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右边,是昏暗的地下通道里——黎簇因为幽闭恐惧症,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得像纸,指尖攥着衣角微微发颤。关根走过来,声音比平时放轻了些:“怎么了?”
“我都说了,我有幽闭恐惧症……我走不了这种地方……”黎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额角渗出了冷汗。
关根看着他发白的嘴唇,沉默了两秒,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
“闭上眼,”他的声音贴着黎簇的耳朵,轻得像叹息,“我抓着你,跟紧我就好。”说完,他攥住黎簇的手腕,拉着他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两步,都会轻轻捏一下黎簇的手腕,像是在确认他还在。
观影厅里的黎簇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跟得了斯德哥尔摩似的。
明明是被关根一步步设计、拉进这场没尽头的局里,却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就记了这么多年。
人质爱上绑架犯,他大概是真的疯了。
歌词继续,带着几分宿命般的无奈:
[你是我亲手种下的,为何天意夭折
天难应此劫难躲]
屏幕里的画面陡然紧张起来:关根疯了似的冲进汪家基地,手里握着枪,逢人就问黎簇的下落,脸上满是从未有过的慌乱——那是他在沙漠里、在墓道里、在生死边缘都没露出过的表情。
而另一边,黎簇躺在冰冷的石台上,意识模糊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奔来,他张了张嘴,想喊“关根”,可喉咙里像堵了棉花,连半个字都发不出来。
[你是我亲手种下的,栽满了爱意的
他们说,他们说,你定要好好地活]
画面切换,开始播放吴三省陪着吴邪长大的片段——
- 吴邪第一次学辨古董,把赝品当成珍品,吴三省在旁边笑他“傻小子”,却还是耐心指给他看破绽;
- 吴邪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跑回家,吴三省笑着拍他的肩,嘴上骂“总算没白养”,眼底却闪着光;
- 吴邪第一次跟着他下墓,吓得腿软躲在他身后,吴三省骂他“没用”,却还是把最安全的位置让给了他,自己挡在前面。
可最后,画面陡然一转:吴邪戴着吴三省的面具,站在一群黑衣人面前,眼神冷硬得像冰,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半分天真。
他肩上还在流血,却依旧挺直脊背跟对面的人对峙,身后空无一人,却像有千军万马。
最后,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嘴角流出鲜血,抬手举起枪,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对面的人甩出手腕上的匕首,精准地插在吴邪的肩膀上。
吴邪看着倒地的人,面无表情地拔出肩膀上的匕首,扔在对方尸体上,笑声里满是嘲讽,却藏着说不出的悲凉。
[你是连通我血液的,倾尽我此生的
怎么会,怎么会,就任他甘心沦落]
屏幕里,吴邪站在暴雨中,任凭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远处的雷声滚滚而来,他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紧接着,画面插入吴三省的身影——他也站在另一片雨幕里,抬头望着同样的方向,像是有所感应,朝着吴邪的方向伸出手,指尖却只抓住一把冰冷的雨水。两道身影,隔着时空,隔着生死,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视。
原来这就是亲情,是刻在血脉里的牵绊,哪怕隔着阴阳两隔,哪怕走了再远的路,也断不了,拆不散。
观影厅里,吴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抬手去擦,可眼泪却越擦越多,最后干脆任由它往下流。
关根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那颗沉寂了太久、早已习惯冰冷的心,像是终于被什么东西唤醒,开始重新跳动起来,每一下都带着钝痛。
黎簇看着这一幕幕,眼眶也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关根,正好对上关根望过来的眼神——关根的眼底还映着屏幕里的光影,却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脸。
那一刻,黎簇觉得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终于和身边人的心跳,慢慢同频了。
原来命运这东西,真的很奇妙。
它把原本毫不相干的人绑在一起,在心里种下名为“牵绊”的种子,却从不管最后会不会结果,只让他们在这场名为“人生”的局里,倾尽一生去偿还、去寻找、去守护——哪怕最后只剩一场“种果无果”的遗憾,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暖和牵挂,也早已成了彼此活下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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