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裹着碎雪,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咸阳城的宫墙上,发出 “呜呜” 的响。丞相府的书房里,炭盆里的银丝炭早就灭了,只剩下一堆泛着冷光的灰烬,窗户纸漏着风,把案上的竹简吹得 “哗啦” 乱响,却吹不散屋里的阴鸷,李斯坐在案前,手里攥着赵平送来的 “庭院讲坛听众记录”,指节捏得泛白,纸页都被他攥出了褶皱。
“一百六十五人!连佃户都敢让进府!” 李斯猛地把记录摔在案上,墨汁溅到了旁边的《秦律》抄本上,晕开一大片黑,“秦风这小子,是想把全咸阳的人都拢到他身边,跟我法家抗衡!跟大秦的律法抗衡!”
赵平站在旁边,头埋得低低的,手里捏着个空茶杯,杯沿的水渍早就干了。他昨天刚从扶苏府外盯完梢,把听众人数、身份都记了下来,本以为能让李斯满意,没想到反而引来了更大的怒火。“大人,那……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再派人去拦着,不让平民去听?”
“拦?怎么拦?” 李斯冷笑一声,眼神像淬了冰,“陛下都默许他扩坛了,明着拦,只会引火烧身!” 他站起身,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木屐踩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敲在赵平的心上。“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他不是喜欢讲‘仁政’吗?不是说‘仁政辅法治’吗?我就让他变成‘仁政代法治’,让他变成‘惑乱民心、动摇秦法’的罪人!”
赵平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大人,您是说…… 伪造记录?”
“没错!” 李斯停住脚步,从抽屉里翻出一卷竹简,是之前赵平抄来的秦风讲《论语》的片段记录,上面写着 “仁政者,辅法治而行,如车之两轮,缺一不可”。“你把这句话改了,改成‘仁政者,代法治而行,秦法严苛,当废之而施仁’,再加上几句‘百姓怨秦法久矣,若不废法,恐生乱局’的话,模仿秦风的字迹,抄在新的竹简上,做得像模像样的!”
赵平的脸一下子白了,手开始发抖:“大人,这…… 这要是被陛下发现了,可是欺君之罪啊!秦风的字迹不好模仿,他写的字有特点,横画收尾带个小勾……”
“怕什么!” 李斯打断他,语气带着威胁,“你要是不办,之前盯梢失职、漏报陛下微访的事,我现在就奏请陛下,治你的罪!” 他从御案上拿起一支毛笔,塞进赵平手里,“这是秦风之前呈给博士府的竹简,你拿去当样本,好好模仿!把痕迹处理干净,别让人看出破绽!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伪造的记录!”
赵平攥着毛笔,手心全是汗,笔杆滑溜溜的,差点掉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得选,要么伪造记录,要么被李斯治罪,横竖都是死,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是…… 是!下官…… 下官这就去办!”
李斯看着赵平狼狈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漫天的碎雪,心里盘算着:只要伪造的记录能骗得过陛下,秦风就会被定 “言论罪”,讲坛也会被关闭,到时候,墨家、道家、农家的那些 “异端学说”,就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赵平暗室伪造:一笔一划的鬼祟
赵平没敢在自己的住处伪造,而是躲进了丞相府后院的一间暗室,这里平时用来存放废弃的竹简,很少有人来。暗室里只有一盏油灯,昏黄的光摇摇晃晃,把赵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冰冷的墙壁上,像个扭曲的鬼影。
他从怀里掏出李斯给的样本竹简,是秦风之前讲《论语?为政》时的记录,冯安抄的,后来被赵平偷偷复印了一份。竹简上的字迹确实有特点:横画收尾带个小勾,竖画有点倾斜,像禾苗的茎,墨色浓淡不均,因为秦风写字时习惯蘸一次墨写三个字,所以第三个字会淡一点。
“得先模仿字迹,再改内容……” 赵平喃喃自语,从怀里掏出新的竹片,是他特意找的,和秦风用的一样的青竹,削得厚薄均匀,还在水里泡了半天,让竹片变软,更像用过的。他拿起毛笔,蘸了点松烟墨,先在废竹片上练了起来。
“仁…… 政……” 赵平一笔一划地写,横画收尾刻意加了个小勾,竖画往右边倾斜,可写出来的字还是僵硬,不像秦风的那么流畅。他叹了口气,又蘸了点墨,再写,这次放慢了速度,盯着样本上的字,连笔画的粗细都模仿,秦风写 “仁” 字时,左边的单人旁细,右边的 “二” 字粗,赵平也照着做,写了十几遍,终于有点像了。
练了一个时辰,油灯都快没油了,赵平才开始正式抄写。他先抄了开头的正常内容:“《论语?为政》有云:‘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此乃仁政之基,非谓弃法……” 写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手心又开始出汗,接下来就是篡改的关键。
他深吸一口气,蘸了点墨,把原本的 “仁政者,辅法治而行,如车之两轮,缺一不可” 改成了 “仁政者,代法治而行,如车之独轮,舍法而存仁”。写的时候,他特意把 “代” 字写得和 “辅” 字有点像,要是不仔细看,很容易看成 “辅”;又把 “独轮”“舍法” 写得轻一点,像是无意写的,掩盖刻意篡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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