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一夜混乱后的独特气味,
凌乱的床单和散落一地的衣物,无处不透露昨晚这里经历了一场混战。
姜迟烟动了动身子,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立刻收紧,随后将她拖进一个滚烫的胸膛。
“早。”温时贴上她的后颈,落下一个缠绵黏腻的吻。
药效是在后半夜逐渐褪去的,
可温时就像发了疯,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地压榨她的每一寸皮肉和骨骼。
“渴……”
姜迟烟的嗓子干得发疼,
一半是渴的,一半是用嗓过度。
温时捞过床头柜的玻璃杯,托着姜迟烟的后脑勺,小口小口地喂她喝了半杯,随后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还早,再睡一会儿。”
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温时重新把姜迟烟抱在怀里,钻回被子。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我只记得牧贺来找我,然后……我就没印象了。”
姜迟烟努力回忆昨晚的情景,可脑袋就像被灌进一桶浆糊,怎么都理不出头绪。
温时冷哼一声:
“温霆那个老东西,想把你给卖了。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你现在就躺在别的男人床上了。”
姜迟烟诧异地转头:“所以你才让谢砚之一直跟着我?”
提到谢砚之,温时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气得不在原位。
谢砚之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待在星河湾等待温时发落。
尽管生气,温时猜到谢砚之这突如其来的身体状况,只怕也早就在温霆的算计之内。
否则牧贺不可能掐准时间把姜迟烟掳走。
见温时不说话,姜迟烟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回神。”
温时捉过她的手指,轻咬一口:
“嗯,只不过没防住。最后还是让大哥来救你的。”
姜迟烟脸色一僵,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这里,不会是大少爷的房间吧?”
温时斜她一眼,懒懒地答:
“不然呢?我们躺的还是大哥的床呢。对了,待会儿要让佣人把床单洗了,你昨晚……”
姜迟烟又羞又恼,脸红得能滴出血,
她一把捂住温时的嘴巴:“不许胡说八道!”
温时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掌心,坏笑的声音透过手掌闷闷地传出来:
“哪有胡说,你待会儿自己起床看看就知道了。”
姜迟烟只要一想到在温景澜的床上和温时一夜荒唐,
就犹如针扎。
她闷声推开温时,拿过扔在床脚的衣服往身上套,
温时看了眼皱巴巴的所以,一把扯住丢开:
“都皱成这样了,还怎么穿?乔蔓已经让人送衣服过来了。”
姜迟烟抢回衣服,语气生硬:“我不要。”
温时以为她在闹脾气,嬉皮笑脸地解释:
“没让你穿她的,我让她按照你的尺码新买的。你犯不着总吃她的醋,只要你乖乖听话,她有什么,你也有。我给你买更好的。”
姜迟烟听得心烦。
她知道不能用寻常人的三观定义温时,索性开门见山:
“温时,你既然和乔蔓在一起,就好好对她,行吗?她已经够可怜了,我不想做那个让她变得更可悲的帮凶。”
温时脸上的笑意褪去,绷紧身体往后靠在床头:
“她和你说什么了?”
姜迟烟受不了他咄咄逼人的视线,撇过头去:
“和她没关系。是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和你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放过我行吗?”
温时阴阳怪气地长音“哦”了一声,要笑不笑地盯着姜迟烟:
“你不要我,那你要谁?温景澜?”
他轻佻地撩起姜迟烟的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
“可是温景澜看得上你么?昨天我赶到这里的时候,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SAO……是个正常男人都把持不住,可是温景澜宁可把你泡在冰水里,都不肯碰你。”
温时笑得胸膛起伏,
“他嫌你脏。”
“你!”
姜迟烟扬起巴掌,被早有准备的温时一把掇住手腕,狠狠甩开,
“我上次怎么警告你的?再敢动手,就把你的爪子给剁了。”
姜迟烟试着抽回手,几次都没成功,便只用含恨的眸子瞪住温时。
“怎么?我说错了?”
温时向前倾过身,冷笑着拍了拍姜迟烟的脸颊,
“谁不知道你早就被我玩儿烂了?你要是真那么不要脸,我是不介意和温景澜一起玩你。就是不知道温景澜肯不肯了。”
姜迟烟再也听不下去污言秽语,挣扎着朝温时扑过去,
却被男人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的眼睛通红,
“温时,我恨你,我恨死你!”
姜迟烟的心痛得那么厉害,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缘由的痛苦,化作苦水,流出她的眼眶。
她后悔了,当初无论如何不该招惹这个恶魔。
温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
他的胸口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眼眶骨突突地跳。
他才是,恨死姜迟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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