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烟的脸色一下子唰地苍白,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跳砰砰乱响。
温时倒像是没事人似的,丝毫不显慌乱,像是被枪口顶着的是别人,不是自己,
他弯弯薄唇,深邃的眉骨下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他笑得很有风度:
“我这次来,不就是为了向你当面解释的吗?帕夏,我是来解决问题的,如果你只是想要我一条命泄愤,那请便。”
帕夏的脸色阴沉沉的,咬紧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压着怒火:
“现在休战期马上就要结束,我等着你的货来救命!现在你告诉我,东西全都沉海了?时,我手下的兵眼看就要完蛋,你告诉我怎么解决?”
他非但没有因为温时的话消气,手上的枪口更用力往前顶撞温时的额头,
温时白净的额头磕出一个红印子。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姜迟烟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场出行很可能是有来无回。
刚才的一身热汗,转眼间变成冷汗,一层叠一层地覆盖在她的皮肤上,阵阵冷意透过毛孔钻入她的皮肤肌理。
她像是只惊恐的鸟,却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强撑着没有当下恐慌发作。
温时慢悠悠抬起眼皮,定定看住帕夏:“休战期什么时候结束?”
帕夏的两条浓粗眉毛团在一起,冲着温时摊开手掌:
“五天!再过五天,就要重新开火!”
温时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给我一天,我就替你把弹药补足。”
帕夏明显愣了一下,眯起眼盯着温时,像是在辨认话语的真伪,
他还是不敢相信:“时,不要和我开玩笑。1天?怎么可能!”
温时表情淡淡的,有种置生死于度外的洒脱:
“我说1天,就是1天。超过1秒钟,任你处置。”
帕夏垂下眼皮,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收回手枪。
他抬腕看了看金晃晃的大金表,粗声粗气的:
“好。我就最后信你一次。如果明天这个时间,我没看到货,我就送你一起上前线。”
帕夏拍了拍温时的肩膀:“在这之前,就麻烦你和你的小妞先留在这里休息了。”
说是休息,其实就是软禁。
背着枪的士兵左右夹击着温时和姜池烟,把两个人往楼上赶,
温时用眼神安抚姜池烟,胳膊一伸揽住她的肩膀,将人拽进胸膛:“别怕,一切有我。”
帕夏还算给温时留了体面,
关押二人的客房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起码是一间像样体面的客房。
士兵退了出去,房门被从外面落了锁。
“怎么了,变小哑巴了?”温时还有心思去逗姜池烟,额头上的枪口印子愈发得红。
他的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刺激到精神极度紧绷的姜池烟,
姜迟烟终于回过神,冲上去就是一拳捶在他胸口,眼泪不争气地跟着掉下来,
“温时,你疯了!你为什么要来送死!”
姜迟烟到底是个千金小姐,即便后来被送进温家,也不曾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
在她的世界里,一直是有人替她撑起一片天的。
即便不愿意承认,在她的心里,温时就是那个可以翻云覆雨的狠角色。
而刚才的那一幕,让她意识到,原来温时并不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之身,
他的小命,危在旦夕。
这个认知,加深了姜池烟的恐慌,还延伸出一种朦朦胧胧的痛楚——
这才是温时所接触的世界,他就是在这样的九死一生里,一点点摸索出属于他的生存之道。
而温时,不过才比她大一两岁而已。
温时由着姜迟烟对着自己发脾气,他看出来,她吓坏了。
“嘘,阿烟,乖。”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额头,手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和手臂,
“相信我,我们都会没事的。”
姜池烟的眼泪,像是带着尖针的滚轮,在他的心间来来回回,扎得他刺疼,
他用舌尖去舔她的眼皮,像是吮破了一颗饱满的葡萄,
只是汁水,又苦又咸。
“傻瓜,我怎么会让你有事。”
如果不是有十分的把握,他绝不会让姜池烟跟着自己冒这个险。
姜迟烟闷在温时的怀里,哭了个够,
咸咸的眼泪刺得她脸皮疼,身上也黏黏糊糊地难受得紧。
“我想洗个澡。”
温时松开她,捏了捏她的脸蛋:“去吧,记得我说的,项链别摘。”
姜池烟慢吞吞地挪到浴室门口,有些不放心地回过头来,
“你在这待着不走吧?他们不会……把你带走吧?”
温时忽然就笑了,是发自真心的愉悦的笑,
他推着姜池烟,一起跟进浴室。
他抬起半个屁股坐在大理石的洗漱台,右腿点着地,
“我就守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浴帘的隐蔽性太好,
姜迟烟看不到温时,只好一边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讲话,以便确认他仍然就在那里。
“温时,你就没有想过不再干这些了吗?我听大少爷提过,他也希望你将来能进温氏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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