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出租屋(雾栖岛附近海岸边陲小镇)**
昏黄的灯泡从低矮的天花板垂下来,光线吝啬地洒在狭窄的房间里,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他们晃动的、巨大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煤油炉燃烧的味道和淡淡的鱼腥气——那是云青山出海时衣服上带来的。
林月娘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儿,坐在房东借给他们的旧藤椅上。她借了房东的小煤炉,烧了一大盆热水。水汽氤氲,模糊了她的眉眼,却遮不住她眼中的专注和温柔。
她用温水浸湿一块干净的旧毛巾(那是她自己的洗脸巾),细细地、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婴儿身上的污渍。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擦到小手掌时,她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灯光下,婴儿嫩白的掌心里,一块粉红色的胎记清晰可见。它弯弯的,像天边初升的新月,又像一片刚刚舒展开的、柔嫩的桃花瓣,安静地躺在那里,在婴儿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分明。
“他爹!你快来看!”林月娘的声音带着发现奇迹般的惊喜,她轻轻托起婴儿的小手,举到刚添完煤进来的云青山眼前,“你看!这是老天爷做的记号呢!给咱月牙儿盖的章!生怕咱认错了似的!”
云青山凑近了看,那弯弯的月牙胎记,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带着温润的光泽。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极轻地碰了碰,脸上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还真是…像个小月牙,跟咱家的玉坠真像呢,回岛后我们就把玉坠给囡囡带上肯定很好看!”
“他爹,”林月娘一边继续轻柔地擦拭着,一边忍不住低声问,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心疼,“你说…这孩子爹娘得多狠的心?啊?你看她这小鼻子小嘴的,多俊!眼睫毛跟小扇子似的,又长又密…说扔就扔了?扔在…那种地方?”她想起垃圾桶里的恶臭,声音又有些哽咽。
云青山蹲在煤炉边,用筷子夹了块乌黑的蜂窝煤,小心翼翼地添进炉膛里。火苗“噼啪”跳了几下,映红了他朴实的脸。
“别想那些。”他闷声道,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豁达,“以后,咱就是她爹娘。等海儿烧退了,咱就回岛。”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块他在工地捡的、颜色各异的碎布头——有暗红色的,有靛蓝色的。此刻,这些布头被他用粗大的针脚,笨拙地缝在一起,里面塞了些干净的旧棉絮,做成了一个小小的、有些歪歪扭扭的枕头。
他把这小枕头递给林月娘,眼神里带着点不好意思,又充满了期待:“给…给咱月牙儿枕。等开春,鱼汛好了,攒够了钱,咱再去镇上扯块最鲜亮的红布,给咱闺女做件新棉袄!保准比城里那些洋娃娃穿得还俏!”
林月娘接过那个丑丑的小枕头,眼眶又热了。她把它轻轻垫在婴儿的头下。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舒适,抽噎声渐渐小了,小脑袋往枕头里蹭了蹭。
窗外的秋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糊着旧报纸的玻璃窗,发出沙沙的轻响。出租屋的暖气不足,墙角透着丝丝寒意。可小小的月牙儿在母亲温暖的怀里,枕着父亲笨拙却充满爱意的小枕头,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小小的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揣了一只温顺熟睡的小鸽子。
林月娘继续哼着那不成调的渔歌,手指无意识地、充满爱怜地摩挲着孩子的小脚心。突然,她的指尖触到一点异样的、温热的凸起。
她低下头,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看去。
只见婴儿嫩白的右脚心正中,一点殷红如血的朱砂痣,赫然映入眼帘!那红色红得纯粹,像雪地里刚刚绽放的一朵红梅,又像一颗凝固的相思豆,点在嫩白的脚心上,显得格外惹眼。
林月娘的心,像是被这抹鲜艳的红轻轻烫了一下。她抬头望向丈夫,声音轻得像梦呓:“他爹…你看囡囡的脚心…脚心还有颗红痣呢!”
**此刻,三十公里外,白家别墅**
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而璀璨的光芒,映照着光洁如镜、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空旷得能听到回声。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薰和消毒水混合的、缺乏人气的味道。
保姆王秀兰正跪在地上,用一块洁白的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寸光洁的地板,动作标准得像台机器。她的怀里,用昂贵的进口羊绒毯包裹着的“白家千金”,突然毫无征兆地扯开嗓子哭了起来。那哭声尖细、高亢,像指甲反复刮过玻璃,刺耳得让人心烦意乱。
柳明薇刚在梳妆台前涂完豆蔻红的指甲油,正对着灯光欣赏自己完美无瑕的指尖。听到这哭声,她不耐烦地蹙起精心描绘的柳叶眉,随手把价值数万的香奈儿手袋扔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哭什么哭?真是个讨债鬼!”她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厌烦,转头对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白世诚说,“听着就心烦。明天让张妈过来,把她先送到乡下老宅养养,省得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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