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懊恼地叫了一声,弯下腰就要去捞。
“二哥别动!”云栖月却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小手指着一处的地方,“快看!鱼群!它们在跳舞!”
果然,就在那片水域,成百上千条银色的小鱼仿佛听到了无声的号令,齐刷刷地跃出水面!
在明媚的阳光下,它们细小的身体织成了一条流动的、闪烁着银光的光带,惊得附近的海鸥“扑棱棱”拍打着翅膀飞起。
“嗬!真是奇了!”云川也看呆了,忘了捞贝,兄妹俩就站在浅水里,看着这大自然神奇的一幕。
他们清脆的嬉闹声在空旷的海滩上传开,惊起更多海鸟。云栖月不知道,她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确实是深海鲛人。
(雾栖岛是上古遗留的仙岛,只是蓝星灵气日渐稀薄,上古大能为保护鲛人一族,而开辟岛屿地下深处设置了秘境。她看到的鲛人,正是耐不住寂寞,偷溜出秘境缝隙,窥探外面世界的“好奇宝宝”)。
***
七岁的云栖月像只灵活的小猴儿,几下就爬上了村口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槐树。
她找了个舒服的树杈窝着,晃悠着小腿,手里捏着根狗尾巴草,正聚精会神地逗弄树洞里一只探头探脑的寄居蟹。
“喂!小丫头片子!”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树下传来。云栖月低头一看,是屠户家那个胖墩墩的儿子,带着两个跟班,正鬼鬼祟祟地往粗壮的树干上抹黑乎乎的、油腻腻的东西,闻着像鱼油。
胖小子仰着油光光的脸,一脸凶相地指着树上的云栖月:“昨天就是你跑去告我状,害我被爹揍了一顿!今天非给你点颜色看看!”他说着,掏出一个火折子,作势就要吹。
“把你那新花裙子烧个洞!看你再得意!”
云栖月抿紧了嘴,小手抓紧了树干。
阿娘刚给她缝的蓝布裙子上,还绣着她自己挑的花样——几个歪歪扭扭却可爱的小海螺。
她看着胖小子手里的火折子,想起阿娘说过,这棵老槐树是海神娘娘的睫毛变的,世世代代护着全岛的孩子平安。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看树下那几个捣蛋鬼,而是仰起小脸,对着习习的海风,用尽力气唱起了阿娘常哼的渔歌。
调子被她唱得又清又亮,像山涧里叮咚流淌的泉水,带着孩童特有的纯净,在林间飘荡开去。
“你唱啥唱!难听死了!”胖小子不耐烦地吼着,使劲吹亮了火折子。
就在这时——
“簌簌簌……”
老槐树巨大的树冠突然无风自动,剧烈地摇晃起来!枝叶间一个硕大的鸟巢猛地倾斜,“哗啦”一声,白花花的、热乎乎的鸟粪像雨点般精准无比地落下!
“啊——!” “我的头!” “呕!臭死了!”
树下顿时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和干呕声。三个捣蛋鬼被淋了个满头满脸,鸟粪顺着胖小子的胖脸蛋往下滴,糊住了他的眼睛。他手里的火折子也掉在沾满鸟粪的地上,嗤一声灭了。
“噗嗤……”树上的云栖月看着他们狼狈逃窜、一边跑一边抹脸的滑稽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直拍腿。
发间别着的那朵野茉莉被震得掉下来,滚进了她的领口,冰凉的触感激得她缩了缩脖子,笑声却更欢快了。
当晚,林月娘给女儿洗衣服时,从她衣领里抖出几片闪着微光的、像揉碎了星子般的粉末。
她看着炕上熟睡的云栖月恬静的小脸,想起白日里屠户媳妇拎着两条五花肉上门赔罪时,支支吾吾、带着敬畏说的那句“老槐树精显灵护着月牙儿呢”,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
十岁那年的台风,来得毫无预兆,又急又猛。暴雨像老天爷打翻了巨大的水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瓦片上,“噼啪”作响,声势骇人。风在屋外鬼哭狼嚎,仿佛要把整个小岛撕碎。
云栖月却惦记着退大潮后礁石滩上可能露出的“好货”。
她央着二哥云川:“二哥,带我去嘛!就一会儿!潮退得快,肯定有宝贝!”
云川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和瓢泼大雨,眉头拧成了疙瘩:“不行!风太大了!太危险!爹和阿娘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
“二哥——!好二哥!”云栖月拉着他的胳膊晃,使出撒娇大法。
“就去看一眼!我保证不乱跑!你看,雨好像小点了!”她指着窗外,其实雨势丝毫未减。
云川架不住妹妹软磨硬泡,又想着台风天确实有时能捡到被巨浪打上岸的稀罕物,一咬牙:“说好了!看一眼就回!跟紧我!掉海里我可捞不动你!”
兄妹俩披上厚厚的蓑衣斗笠,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狂风暴雨里。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几乎睁不开眼。潮水退得极快,果然露出了平日里深藏在水下的嶙峋礁石和岩缝。
“快走!月牙儿!浪要打回来了!”云川拽着妹妹的手,感觉脚下的水在迅速上涨,冰凉的浪头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冲击力大得让人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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