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别把线给我咬断了,咱俩都没网用。”来来小心翼翼地拨开线缆,把它掏了出来。小可的四只小爪子在空中徒劳地划动着。
把它放回阳台的盆里,和大可作伴。大可只是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这个不安分的弟弟,又继续它的冥想。小可则在盆里焦躁地转了两圈,再次开始了它的攀爬大业。
来来看着它,那点因为卡文而生的郁气忽然散了些。她回到电脑前,敲下一行字:“角色A就像小可,永远向往盆外的世界,即使一次次被找回……”
晚上,视频通话的铃声响起,是妈妈。来来接通了屏幕。
“吃饭了吗?”妈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家里熟悉的客厅。
“吃过了,叫的外卖。”来来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刚写完一段。”
“又吃外卖,不健康。一个人住也不知道好好做饭。”妈妈习惯性念叨,然后话题一转,“你那两只小乌龟呢?让我看看。”
来来笑起来,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把摄像头对准龟盆:“喏,在这儿呢。大可在晒太阳灯,小可嘛……在策划下一次越狱。”
“什么越狱?”妈妈没听懂。
“就是逃跑!小可特别皮,老是从盆里爬出来,满屋子乱窜,我天天跟寻宝似的找它。”来来抱怨着,语气里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今天居然钻到路由器后面取暖去了,吓我一跳,还以为它触电了。”
妈妈在电话那头皱起眉:“哎哟,那可危险!你可得看好了,别让它乱跑,碰电了怎么办?爬到哪个缝里卡住了怎么办?你这孩子,养个乌龟都这么不省心。”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看着的。”来来把摄像头拉近,对准小可,“妈你看,就是它,一脸不服管教的样子。”
小可正用爪子扒拉着盆壁,脑袋一伸一伸。
妈妈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说:“这小乌龟……精神头倒是足。像你小时候,一刻也闲不住,床都拦不住你,非得掉下来好几回。”
来来一愣:“我哪有?”
“怎么没有?你忘了?你爸后来专门给床加了护栏。”妈妈笑起来,“这小乌龟,随你。”
来来低头看看还在努力“越狱”的小可,忽然觉得有点奇妙。
挂了电话,来来回到书桌前,却有点写不进去了。妈妈的话在她脑子里打转。她起身,又去看那两只乌龟。
大可靠近晒背灯,闭着眼,一副与世无争的恬淡模样。小可则执着地、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翻越那道对于它来说不亚于崇山峻岭的盆壁。失败,滑落,再尝试,不知疲倦。
她想起白天编辑的话:“来来,你这个主角写得有点太‘平’了,缺乏一点冲击力,一点不管不顾的劲儿……”
再看看小可,那股子劲儿,不正是她笔下角色所欠缺的吗?
第二天,来来特意去了一趟花鸟市场,买了一个更大的、带盖子的专业龟缸回来。盖子上有细密的透气孔和一个小活门。
她把两只乌龟挪进新家。新龟缸宽敞明亮,有晒台,有浅水区,还有一小丛塑料水草。
“这下你总跑不出来了吧?”来来戳着盖子,对小可说。
小可在新环境里好奇地探索了一圈,然后很快,它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那个顶盖上。它沿着缸壁人立起来,爪子刮擦着光滑的玻璃,试图够到顶盖。奈何新家太高,它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来来满意地点点头,终于可以安心写作了。
一整个下午,果然没有再听到爪子刮擦塑料的声音。来来文思泉涌,写得十分顺畅。
直到傍晚,她起身活动筋骨,想去看看乌龟在新家的适应情况。
她走到龟缸前,顿时愣住了。
缸里,只有大可一个。它趴在晒台上,脑袋耷拉着,似乎也有点无聊。小可,又不见了!
“不会吧?”来来难以置信地检查了一下顶盖的活门,关得好好的。玻璃缸壁这么高,它绝对不可能爬出来。
那它去哪了?
来来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开始新一轮的搜寻。这次范围更广,连厨房的橱柜底下、卫生间的马桶后面都检查了。没有。
“小可!小可!”她叫着它的名字,心里越来越慌。妈妈的话在她耳边回响:“爬到哪个缝里卡住了怎么办?”
出租屋就这么大,它能藏到哪里去?
来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下来,开始回想。最后一次确切看到小可是在什么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多,她起身倒水的时候,它还试图沿着玻璃缸壁向上爬。
然后呢?她好像去开过一次门,拿外卖。当时她把外卖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就转身回屋继续写了。门开了大概有十几秒……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来来的脑子。
它不会……跑出去了吧?
来来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到家门口,打开门。楼道里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她家住三楼,一边是楼梯,一边是电梯。
它会往哪边跑?楼梯台阶对它来说简直是悬崖。电梯?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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