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刮得人心里发凉。
沈听雪和嫂子瑶华,还有妹妹听雨,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那三口黑漆漆的棺材。
香烛味儿混着新木头的气味,难闻得让人喘不过气。
听雨靠在沈听雪身上,身子还在不停地抖,眼泪都快把沈听雪肩膀的衣服浸透了。
听雨才23岁,哪经历过这个。沈听雪搂紧她,能感觉到她骨头硌人,这么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嫂子站在另一边,脸色惨白,那双平时挺有神采的凤眼,这会儿又红又肿,干涩得吓人。
瑶华没再哭了,就是死死地盯着棺材,好像要把那木头盯出个窟窿。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老槐树叶子发出的沙沙声。
半晌,瑶华猛地转过头,声音沙哑:“听雪,你信吗?我不信!”
她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沈听雪懂。
沈听雪还没开口,怀里的听雨抬起了头,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也不信……爹……爹那么厉害……妈也是……大哥……大哥身手最好……怎么会……怎么会躲不开一辆车?”
是啊,怎么会?沈听雪爹,沈老三,年轻时一个人能撂倒七八个拎着家伙的地痞,毫发无伤;
沈听雪娘,看着温婉,真动起手来,沈听雪爹都得让她三分;
大哥听风,更是沈听雪这一辈里最能打的。
他们三个一起出门,就算真遇上车祸,也绝不可能一个都跑不出来,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他妈比戏文还邪乎!
“车祸?”沈听雪冷笑一声,感觉胸口那股火又烧起来了,
“说是车子失控撞下山崖。可你们记得老王叔偷偷跟我们说的吗?那现场,车是撞得稀烂,可爹他们……更像是……”
沈听雪顿住了,有些话,对着嫂子和小妹,沈听雪说不出口。
老王叔是村里的老司机,被叫去帮忙看了现场,回来时他说那伤,不太像是纯粹撞出来的,倒像是……像是被人下了黑手之后,再连人带车推下去的!
只是没证据,警察那边也只能按交通事故先处理。
“更像是什么?”瑶华追问道,眼睛死死盯着沈听雪。
沈听雪吸了口气,避开了那个猜测,咬着牙说:“更邪门的是那个司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都2010年了,不是荒山野岭,那条路虽然没摄像头,可沿途总有村子有住户吧?”
“一个大活人,开着那么大一辆车,撞了人,自己就能凭空消失了?警察搜了几天,连根毛都没找到!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不可能!”听雨抢着说,带着哭腔,“他肯定是跑了!做了亏心事,害怕了!”
“跑?”瑶华嫂子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往哪儿跑?身份证不要了?家不要了?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司机!或者,背后有人帮他跑,帮他抹得干干净净!”
瑶华这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戳破了沈听雪们心里那层不愿意捅破的窗户纸。
沈听雪的心沉了下去。是啊,这才是最可怕的。如果那司机背后真的有人,那爹妈和大哥的死,就不是意外,是谋杀!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沈家在这村里是有点扎眼,但也从没跟人结过这么大的死仇啊!
到底是谁?图什么?为钱?为这宅子?还是……为了沈家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底子”?
院子里又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三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沈听雪才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努力把那些翻腾恨意暂时压下去。现在不是乱的时候。
“嫂子,听雨,”沈听雪的声音放低了些,“现在说这些,还都是猜。没有证据,警察那边也定不了性。”
“眼下最要紧的,是让爹、娘、大哥入土为安。得让他们走得体体面面的。”
瑶华红着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眼泪终于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但她也只是飞快地用手背擦掉。
“对,先让听风……让爹娘他们安息。这个仇,我们记下了!”
听雨也在沈听雪怀里用力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姐,我知道……先办丧事。”
沈听雪搂紧了她,又看了看嫂子。三个女人,此刻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前路一片迷雾,甚至可能藏着要人命的刀子,但爹娘和哥哥不能白死,这个家,也不能就这么散了。
“好了,”沈听雪深吸一口气,试图振作一点精神,“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送爹娘和大哥……最后一程。”
院墙外头,那些压低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地传了进来。
“唉,沈家算是完了……顶事的都没了。”
“嘘!小点声!……不过也是,就剩下一门三个女人,能顶啥用?”
“哼,以前是怕他们家人厉害,现在嘛……这宅子,这家底,啧啧……”
“可不是嘛,我看呐,用不了多久就得改姓咯……”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得听雨浑身一抖,哭得更凶了。瑶华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掐进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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