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慕晴就醒了。
她没动,耳朵贴着炕席,听见院外有动静——扫帚划地,两下,三下,不紧不慢。
她眯眼看向窗缝。
那根昨晚被江砚洲插在窗缝里的木棍还在,稳稳当当卡着,像道门闩。扫地的人是江砚洲,灰布棉袄袖子卷到小臂,扫帚柄压着地,一下一下,把昨夜落的雪渣子往墙角拢。
她翻身坐起,从布包夹层摸出手套。不是普通棉线的,是空间里那副厚实耐磨的皮手套,掌心带防滑纹,指节处还加固过。她套上,甩了甩手,满意地点点头。
这年头,谁下田还戴手套?一看就不是老实干活的样。
正想着,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江砚洲扫完地,拎着扫帚要走,看见她站在门口,顿了顿。
“起这么早。”
“你不也早。”她咧嘴一笑,露出小梨涡,“昨儿那根木棍,谢了啊。”
他耳根一动,没接话,只把扫帚靠墙,转身要走。
“哎!”她喊住他,“你今儿是不是得去队里报到?”
“嗯。”
“那巧了。”她拍拍布包,“我也去,割麦子。”
他脚步停了,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走了。
但她知道他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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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的麦地在村东头,一望无际,麦秆粗壮,穗子沉得压弯了腰。
队长拿着花名册点名,念到慕晴时故意拖长音:“慕——晴——”
“到!”她脆生生应了,站出来,手套一戴,镰刀一甩,动作利索得让旁边几个知青一愣。
“哟,村姑还会使镰刀?”一个戴眼镜的男知青笑出声,“别割两下就喊腰疼,还得我们帮你收尾。”
慕晴歪头看他:“你家祖坟冒青烟了?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腰疼?”
周围人“哄”地笑出声。
知青脸一黑:“你——”
“别你啊我的。”她晃着手套,“我男人说了,我工分得算头份,谁要敢压我,他就去公社告状。”
“你男人?”知青冷笑,“江队长能看上你?别是昨晚偷他扫帚,今儿就敢认夫?”
慕晴刚要回嘴,人群后头传来一声:“她工分,我认。”
所有人回头。
江砚洲站在地头,军装没穿,只套了件深蓝粗布褂子,肩宽腿长,手里拎着一把磨得发亮的镰刀。
他走过来,一句话没说,径直走到慕晴身后那垄麦地,弯腰,开割。
镰刀过处,麦秆齐刷刷倒下,动作干净利落,像割过千百遍。
知青傻了:“江队?你咋……下田了?”
江砚洲头也不抬:“队里调的。”
“可你不是民兵队长吗?这活儿——”
“我说了。”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去,冷得像井水,“我媳妇比你强百倍。嫌慢?我割完帮你。”
知青张了张嘴,没敢再吭声。
慕晴憋着笑,低头干活,手底下镰刀飞快,麦茬整整齐齐。她一边割一边嘀咕:“哎哟,这不是来挣工分,是来秀恩爱的吧?”
江砚洲在她身后,手一顿,没说话,割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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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爬到头顶,麦地里热起来。
知青们早歇了,蹲在树荫下喝水抽烟。慕晴还在干,手套不摘,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她拿袖子一抹,继续割。
江砚洲一直跟在她后头,替她收拢麦秆,码成堆。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说,你这算啥?监工?”
“不是。”
“护工?”
“……”
“哎,江哥。”她直起腰,手叉着,笑眯眯,“你这么勤快,是不是想娶我啊?”
他手里的镰刀“当”地一声磕在石头上。
抬头看她,眼神有点乱。
“我……”他顿了顿,低头看镰刀,“我努力。”
慕晴愣了半秒,随即笑出声,梨涡都快陷进脸里。
“哎哟,这话说的,跟要考大学似的。”
他耳尖红得快滴血,转身就走:“我去换水。”
她看着他背影,笑得直抖。
腕间银镯忽地一热,像被谁轻轻拍了下。
她意识一滑,进了空间。
田圃又扩了一圈,新翻的黑土油亮油亮的,暖房里那排草莓苗正往上蹿,嫩叶卷着,像在伸懒腰。
她伸手戳了戳苗尖:“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他说要努力娶我。”
空间没回应,但暖房角落多出一小包种子,红纸包着,上头写着:**嘴欠专用·暴打嘴碎瓜**。
她笑出声:“行,回头种你。”
退出空间,日头偏西,麦地割了大半。
知青们陆续扛着镰刀往回走,路过慕晴时没人再说话。
她收工,把镰刀往肩上一扛,转头看江砚洲还在码最后一堆麦秆。
“喂。”她喊他,“明天还来不?”
他手一顿,把麦秆码好,直起身,没看她。
“队里调的。”
“哦。”她耸耸肩,哼起跑调的小曲,“江队调,江队调,调来调去调不走——”
他快走两步,超过她,走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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