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把手机塞进布包,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十点了,江悦那头应该刚忙完画展收尾的事。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顺手从抽屉里抓了颗蜜薯塞嘴里,边嚼边往外走。
厂里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说国外来的商超代表明天要来签合同,点名要她亲自接待。秘书在电话里急得直喊“姐,这可是全球前十的连锁超市!”她咬着薯肉回了句:“不就是卖东西嘛,又不是第一次见洋人。”
话是这么说,她回家还是翻出那件藏青色的呢子外套抖了抖。江砚洲正坐在桌前看文件,听见动静抬眼瞧了她一眼。
“明儿个有大事?”他问。
“公司要跟外国超市签长期单。”她把衣服搭在椅背上,“人家点名要看生产线,还得抽查仓库。”
江砚洲点点头,没多说话,起身去厨房端菜。
慕晴扒了两口饭,筷子一放:“你说我要不要穿那双新皮鞋?就去年买的那双,还没上过脚。”
“你穿拖鞋他们也得签。”江砚洲夹了口菜,“他们要的是货,不是看脸。”
“话是这么说。”她哼了一声,“可我好歹是个董事长,不能让人觉得咱是从村口小卖部蹦出来的吧?”
江砚洲低头吃饭,嘴角动了一下:“你本来就是从村口出来的。”
“嘿!”她瞪过去,“你还真敢说?”
他不吭声,耳根有点红。
第二天一早,慕晴带着外宾团转了一圈厂区。对方穿着西装,戴着眼镜,说话慢条斯理,问的问题却一个比一个刁钻。
“你们原料供应能保证五年不断货吗?”
“生产批次稳定性如何控制?”
“如果遇到自然灾害导致减产,你们有应急预案吗?”
她听完,转身打开监控大屏,手指一点,七大仓库的实时库存全跳了出来。
“您刚才问的问题,我现在就能回答。”她指着屏幕,“红枣来自甘肃基地,灵麦种在东北农场,每一粒都经过三次筛选。今天要是您想尝新品,我中午前就能空运到您住的酒店。”
翻译说完,外宾愣了两秒,忽然笑了,竖起大拇指:“厉害。”
签约仪式顺利结束,对方临走前握着她的手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翻译笑着转述:“他说您不是做生意的,是做信仰的。”
她摆摆手:“别整这些虚的,只要按时打款就行。”
晚上回到家,江悦正坐在炕上等她。
“听说你今天镇住了全场?”女儿眼睛亮亮的。
“那必须的。”她一屁股坐下,脱了鞋揉脚,“我可是靠嘴皮子活下来的命。当年在村里骂二流子都能骂到他跪地求饶,现在对付几个老外算啥?”
江悦笑得直打跌:“可你现在是大老板了,能不能稳重点?”
“稳不了。”她摇头,“我一紧张就想胡说八道。刚才签完字,我差点跟人家说‘下次带老婆孩子来咱家吃顿饭,咱家红薯管够’。”
“你真说了?”
“没说。”她咧嘴,“但我眼神已经表达了。”
江悦靠着她肩膀,轻声说:“娘,你累不累?我看新闻说你们公司现在全国第一了,以后能不能别这么拼?找个经理人帮你管?”
慕晴剥了个蜜薯递给她,自己也啃了一口。
“你知道厂里有多少军嫂上班吗?”她问。
“多少?”
“一百三十七个。退伍军人家属四十六个。这些人哪个不是指着这份工资养家?有的孩子上学靠它交费,有的老人看病靠它报销。”她顿了顿,“我当初办厂,就是为了帮这些人活下去。现在我坐这儿吃蜜薯,她们还在车间打包发货。我要是甩手不管了,对得起谁?”
江悦没说话,低头咬了口薯。
“再说了。”慕晴戳她脑门,“你以为我想干?我也想躺平啊!可你爹现在天天在家擦枪、叠被、练正步,就差在院子里挖战壕了。我要是退休了,咱家俩闲人凑一块,非得打起来不可。”
“他不是等抱孙子嘛……”
“他还想得美!”她翻白眼,“我都说了多少回,你们俩一个画画一个当兵,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娃?结果一个说‘事业刚起步’,一个说‘任务太紧张’。合着我生了个假儿子假闺女?”
江悦笑倒在她身上。
正闹着,门开了。
江砚洲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平静。
“怎么了?”慕晴问。
他把文件放在桌上:“军区通报,悦悦的画展上了央视午间播报。”
“真的?”江悦猛地坐直。
他点头,声音很淡:“播了三分钟,说青年艺术家用画笔记录时代。”
“哎哟!”慕晴一拍大腿,“这下可真是全国都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居委会贴喜报,让李寡妇看看什么叫真出息!”
江悦抱着她直笑。
江砚洲站在一旁,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们。
慕晴抬头看他:“你不高兴?”
“高兴。”他低声道。
“那你笑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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