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游这恨意四散的话一出,高途大约有了点眉目,常屿几个转念过后,也明白了。
不过他俩的明白,还不一样。
高途归为盛少游的念旧和善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常屿归为沈文琅的狂浪和嚣张,孜孜不倦,苦心孤诣。
早前江沪就有个传说,HS集团和有黑道背景的X集团能搭上线,是采用了许多不入流的手段的,后来,才能如此如胶似漆,同流合污。
最近沈文琅专门带着漂亮善良的花咏四处游走,作风出格,派头难看;而常屿作为X集团在江沪的代表,还没啥表现的场合,就已经有“黑黄荤素、生冷不忌”的盛名。
拜花咏的任性,这里许多风最开始还是沈文琅和常屿废寝忘食、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亲手拟了两三遍方案才鼓出来的,甚至最后去亲自吹、亲自演、亲自扩散。
事情嘛,无论好坏,只要发生了,就自有出路。
人言嘛,无论冷热,只要讨论了,就自有道场。
再裹上时间,最后奔腾交织出谁也无法控制的洪流。
花咏来江沪,剧本和情节都是常屿去找专家精心推演过的,常屿自己心中有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今天他们成功收获了第一枚果子。
流言、事实和剧目裹挟在一起,刚刚让盛少游,盛放生物的盛总毫不犹豫毫不留情毫不手软地大打出手。
但常屿的预感告诉自己,这个果子可能有点酸涩,难以下口。
因为原本针对的对象,应该是“猪狗不如”的沈文琅。原本维护的对象,应该是“弱小受欺”的花秘书。
现在为什么会是高秘书和他这个特助在演出?
就算自己风评不好,该揍。
那盛先生对高秘书那么回护……
常屿只想起一个可能,当然,这话,就是打死,也不能说。
高途此时知道盛少游约莫是误会常特助仗势挟人,但这是盛少游对他的好,他得领情,而常特助能出手帮他,也不能辜负。
高途从两人手里扯脱出来,刚要想好如何开口,一声清澈明亮的声音响起来,“三位怎么在这里聊!”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再看,人已走到近前, “这里简陋窄狭,三位有事上楼聊,愿意喝茶,咖啡,还是酒,极昼都有,我吩咐人去安排。”
“少游,常特助,高秘书,走吧,移步就到。”
高途原以为会下来一个和稀泥的主管,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郑与山。
高途知道自己人物不大,郑与山亲自来迎,是冲的X集团、HS、盛放生物的名头。但就算不是为自己,他还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有舌灿莲花交游广阔的郑总在,这结,咋也能解开。
因为老板的心思,常屿留在江沪的一半工作是和盛少游相关的事情,刚刚打得起劲,此时头低得也快,最先答应:“郑总,好久不见。”
盛少游面色稍微好些,声音却还是带点冷,浅浅打了声招呼,“与山。”
最关键的两人有了松动,开了口,郑与山这才看向高途。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盯在高途红肿的手腕上,“高秘书上去处理一下,不然要让沈总知道你在极昼受了伤,这次拆的就是我的极昼了。看在我刚开业不久,成本都没回的份上,高秘书帮帮忙。”
其实高途没受什么伤,手腕的红肿,是因为盛少游刚刚情急之下拉他的时候捏的。但上次就因为高途去天地汇兼职,到底被沈文琅找上门去,扬言要拆了天地汇。此时,郑与山说这话,高途有一百个借口,也不好意思拿出半个,只能答声好。
郑与山八面玲珑,几人分次而坐不久,就细细串着捋清了前因后果,直说大家都是朋友,误会一场,来杯酒,相逢一笑泯恩仇。
高途看着自己被包得很夸张的手,再看看面前的白水和糖霜面包,觉得极昼的病号饭配得很奇特。
“你们喝酒,不叫上我?”沈文琅脸色难看地推门而进,后面跟着脸色同样不好的花秘书。
看这济济一堂的架势,高途觉得很荒唐——
他何德何能,让这样一群大佬,一个个地聚集起来,因他一个无名小卒的误会,聚在这纸迷金醉的极昼,说要举杯。
可惜了,常特助好心好意给自己争取来的下班时间,现在,都要用来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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