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
两个声音伴着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同时从不同的方向传来。
高途抬头,左右看看,愣了。
沈文琅的车粗暴地停在路边,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视线犹如铁钳般牢牢锁住了高途,而身后的车门还没有关。
另一边,昏黄路灯投下破碎的光晕里,花咏静静地站在树影下,身形半明半暗,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像一株悄然生长在暗处的植物。
高途心头一跳,江恒刚刚带来的那些迷惑,此刻,被突如其来的这种对峙,一一悉数击落,碾得粉碎。
再想,沈文琅却已大步流星地走到近前。他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江恒,“花秘书的‘妹妹’,果然特别。”
随即,又将目光锐利地射向树影下的花咏,嘴角勾起一丝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声音有些冷,“花秘书来接小朋友回家?”
树影下,花咏缓缓走了出来。
与沈文琅的咄咄逼人不同,他穿着简单的居家外套,那温柔的白,让身形清瘦的他此时看起来很平易近人。
他没有看沈文琅,目光始终落在高途和江恒之间,那眼神复杂,有关切,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
花咏开口,声音平静,“我在等他。”他的视线终于转向沈文琅,不闪不避,“倒是沈总,下班时间,怎么有空来这里?”
高途不清楚,他们之间,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
左边是沈文琅身上传来的冷冽的鸢尾的气息,混合着昂贵的香水味,强势而霸道;右边是从花咏那里飘来的、若有若无的清淡兰花香,干净却执拗。高途站在中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无声的、几乎要割裂开他皮肤的信息素。
奇怪,花秘书不是Omega吗,他的信息素,为什么也如此有攻击力。
高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同时落入了两边人的眼中。沈文琅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身形极具压迫感,几乎挡住了高途身前所有的光。
“下班时间,私人行程,无需向花秘书报备。”他的眼神如刀,再次割向花咏,“倒是你,花秘书,好好管管你‘生病的妹妹’。”
花咏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下颌线条微微收紧。他向前迈了一步,脱离了那片暗处的阴影,完全暴露在光晕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清亮得迫人,尾音带着点微妙的嘲弄,“我妹妹邀请了高秘书吃晚饭,恐怕没有时间对接您的私人行程了。”
两人谁都不再说话,只目光灼灼地看着高途。
沈文琅的目光带着灼人的怒火与掌控;而花咏,目光冷静,但又似蛛网,缠绕着难以言说的复杂。
江恒扶住几乎要退到他怀里的高途,下意识地抬手抚住高途的额头,“哥哥,你怎么这么烫?”
沈文琅和花咏这时才细看高途,果然,高途脸上涌出一层怪异的红,眉头紧皱,如果不是江恒扶着他,他好似下一刻就不能站稳,整个人要滑下去一样。
花咏立马收敛了自己的攻击气息,一时有些后悔,刚刚他有些意气用事了——看到江恒如此那般天真烂漫地凑在高途面前,又见沈文琅如此狂妄霸道地宣告所有权,再加上最近总磕磕绊绊的枝枝蔓蔓——对花咏来说,他的自制力,已经很好了。
可夹在中间的,是高途。
花咏将自己的信息素无声地抚慰了上去,这是高途的软肋,这是高途的盔甲,这是高途从没请求,可花咏却心甘情愿要帮他守住的秘密。
“沈总,您放心,我已经回绝了小郑总,韩越那边,我也不会去的。您回去吧。”高途感觉好了一些,他抓住江恒的手,整个人撑起来,勉力站直,对沈文琅说。
沈文琅脸色难看,高途倒十分了解自己,他的确是因为郑与山的电话来的。可是,却让另一种更深的愠怒浮了上来。
原本郑与山挖到自己脚下的墙角,他没十分理会,自然,也不会告诉高途。只是加紧砌了砌墙,让秘书处盯紧,郑与山和他秘书的电话都拉黑不接。
可刚刚郑与山却莫名其妙地打给自己一个电话,问他在哪,待知道他在回家路上,二话不说立马就挂了。
沈文琅一个转念,就知道郑与山没安好心,让他特意来侦查自己动向的,除了高途,不做他想。
沈文琅给高途打电话过去,果然,正在通话中。
郑与山仗着师兄的名头,在沈文琅面前一贯跋扈,又仗着是高途的少年班同学,说得天花乱坠。沈文琅可是知道的,那时高途在少年班只待一年多而已,后来就来了他们班,说交集,他和高途中学和大学才是一直在一起的。
陪伴在高途身边的是他沈文琅!
他郑与山算什么?一个仗着些许旧识关系便蠢蠢欲动的投机者。
这次知道盛少游放出去的风声,说高途合约到期,要从HS离职。他从自己这里没讨到什么便宜,便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直接绕开他,将手伸到了高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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