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盛少游喉结滚动,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属于他的、带着微苦的苦橙与辛辣朗姆酒气息的信息素,如同谨慎的试探,缓缓流淌而出,温柔却不容抗拒地缠绕上那具颤抖的身体。
信息素的接触让高途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呻吟,身体本能地寻求更多慰藉,却又在理智的残片中挣扎。
盛少游俯下身,单手撑在高途耳旁,将他困在自己投下的阴影里。他靠得极近,灼热的呼吸几乎要烫伤高途的耳廓,声音因克制而沙哑异常。
“高途,”他唤他,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看清楚,你知道我是谁吗?”
高途被迫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光,涣散又脆弱。信息素带来的强烈吸引让他几乎无法思考,身体叫嚣着靠近、臣服。
他张了张嘴,声音破碎不堪,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三个字:“盛……少游。”
可高途在喊出他名字的同时,却又紧紧闭上了眼睛,浓长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蝶,剧烈颤抖着。
泪水无声地从他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那是一种全然沉沦于生理本能的无助,更是一种清醒意识到此刻处境后,难以掩饰的难堪与屈辱。
盛少游看见了高途的泪,那滴泪沿着高途泛红的脸颊滑落,像一苗烧着的火,烫进了盛少游的眼底——那是高途用尽最后力气维持的、摇摇欲坠的尊严。
他看见了那泪,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侥幸还能躲到哪里去呢?
他还能躲到哪里去呢?
所有理由都不能成为理由,高途这副引颈就戮却又心有不甘的模样,让他引以为傲的玩世不恭,完全坍塌下去。
如果这世上总有人要碾碎高途苦苦支撑的骄傲。
那个人,绝对不能是他盛少游!
不能是他。
盛少游几乎是粗暴地扯过一旁的薄毯,将高途因骤然失去Alpha信息素抚慰而剧烈颤抖的身体紧紧裹住。
“忍着点。”他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高途的脸,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毫不犹豫地冲向门外。
晨曦透过百叶窗,在病房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高途醒来时,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消毒水的气味安静地弥漫。他的手机被妥帖地放在床头柜上,屏幕漆黑,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
短暂的茫然后,昨夜的记忆碎片逐渐回笼,高途呆愣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突然,手机跳出今天的日程提示。
高途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指尖在微凉的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对面传来沈文琅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刚醒的慵懒:“说。”
“沈总,抱歉,这么早打扰您。”高途的声音带着宿疾初愈后的沙哑,语气却维持着惯常的平稳,“人事处那边反馈,说您之前交代过,我的长假审批需要直接向您报备。”
“长假?”沈文琅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公事公办的探究,“昨天难受严重了?”
高途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背上淡淡的针孔淤青,用早已准备好的理由回答:“我的伴侣到了发热期,情况比较特殊,我需要留在身边陪护。”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高途几乎能想象出沈文琅微微蹙眉的样子。
“这次需要几天?” 沈文琅的声音依旧平稳。
“五天吧。” 高途给出了一个符合常规陪护时长。
“好。” 出乎意料地,沈文琅答应得异常干脆,“你好好陪她。”
通话利落地被切断,忙音传来。
高途握着手机,有些愣怔地靠在床头。他做好了被追问、甚至被质疑的准备,却没想到会收到如此……平静的答复。
这不符合沈文琅一贯的作风,这种反常的顺利,反而让高途心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察觉,也根本不会想到——楼下正对他窗户的车里,坐着正看着他一举一动的沈文琅。
沈文琅还穿着昨天那身未来得及更换的西装,眼底有着极深的疲惫与极厚的血丝。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烟雾袅袅,神色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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