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是在一种气味熟悉、被紧密包裹的鸢尾味道的温热感中醒来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的疲惫与不适率先提醒了他昨夜经历的一切。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自家卧室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片结实的、散发着温热气息的胸膛。
他睡意顿消,僵硬地抬起头。
沈文琅沉睡的侧脸近在咫尺,呼吸均匀地拂过他的碎发,他的一条手臂正牢牢地环在自己的腰上,完全是鸠占鹊巢的姿态。
高途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昨天晚上不是回自己的公寓里来了吗?怎么会?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的。
肯定是做梦!
他在难以置信中又闭上眼,然后再猛地睁开。
眼前依旧是沈文琅放大的脸,甚至因为他这一串动作,那双紧闭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高途,别闹,睡觉!”
这不是梦。
沈文琅真的在他床上!
高途瞬间怒火中烧,他想挣扎着坐起来,质问沈文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跑进来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作,沈文琅那双深邃的眼睛已经缓缓睁开。
沈文琅的眼神先是带着刚醒时的迷茫,在聚焦到高途脸上时,迅速闪过一丝得逞般的亮光,快得让人抓不住。
随即,那眼神便被一种极其自然的、混合着巨大委屈和控诉的神情所取代。
沈文琅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字字清晰,甚至带着点鼻音,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高途,”他手臂收紧,防止怀里的人逃跑,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像看一个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你大半夜闯进我家,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睡也睡了……然后,”他刻意停顿,语气加重,带着一种被抛弃般的谴责,“你就这样不认账地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那么冷的夜,你连个被子都不给我盖,你好狠的心!”
高途被他这一连串颠倒黑白的指控砸懵了,一口气堵在胸口,指尖都气得发颤。“沈文琅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你易感期失控!是你强行……!”
“我失控?”沈文琅打断他,微微支起身体,丝绸睡衣的领口滑开,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上面甚至还残留着众多暧昧的痕迹,他自己似乎毫无所觉,只是继续用那种“你伤害了我”的眼神看着高途,“是,我是失控了……可那是因为谁?是谁的信息素勾引我的?这些痕迹是谁留给我的?”
他倒打一耙的本事登峰造极。
“你!”高途气得眼前发黑,几乎要吐血。
沈文琅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乘胜追击,语气愈发虚弱和悲愤,“高途,我这么多年的易感期啊,这么多年,我冰清玉洁,我清心寡/欲,我守身如玉,全靠惊人的意志力和那些伤身的抑制剂硬扛!HS集团上下谁不知道我沈文琅不近色?结果呢?一着不慎,就被你……”
他目光在高途裸露的皮肤上逡巡而过,意有所指,痛心疾首,“昨天夜里来这样那样,吃干抹净了。高途,我多年的清白就这样没了,你得对我负起责任。”
高途简直要被他这通胡搅蛮缠气笑了,“沈文琅!你到底要不要脸!是谁强迫谁的?!”
“强迫?”沈文琅挑眉,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浓重的痛苦与虚弱,他松开高途,用手扶住额头,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煎熬和痛楚,声音也低弱了下去,带着点可怜的颤音,“是,后来是我强迫的……我是一直宁愿死也不想强迫任何人的,我这么多年,你看我强/迫过谁?一开始,是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是不是你主动靠近我的?你的信息素……那么甜,我一个易感期的Alpha,怎么忍/得住?高途,我是人,不是神!”
你是神经病!高途刚想将这句话堵回去,却又听沈文琅说,“还有,高途,你不是Beta吗,你耍我很好玩吗?我从来都那么放心你打理我的一切,可你呢,骗我不说,还让我像昨晚那样折在了你手上!”
沈文琅一副遇人不淑的样子,“这么多年啊,高途,我们认识多少年?这么一点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隐瞒我,我也就认了,可你还来招惹我,你来招惹我,我也就认了,可你不能一事发就跑了吧!高途,你竟然就这么对待信任你的我,你竟然就那样一走了之,高途,你是不是太坏了?”
提到这个,原本很有气势的高途立马就泄气了,可再听他一顿连珠炮的指鹿为马,又气得脸色铁青。
沈文琅又放缓了语气,带着一种仿佛被毒品诱惑后又被迫戒断的脆弱与渴望,直勾勾地盯着高途,“高途,你知不知道……”
他不等回复,便自问自答,声音低沉而诱惑,又带着无尽的委屈,“我以前……靠着自己,也能熬过去。虽然难受得想把整个世界都拆了,但至少,心是死的。不动心,就能逃出生天。可你出现了,”他艰难地喘息了一下,像是不堪重负,指尖微微发颤,“你的信息素……是唯一能把我从地狱拉回来的东西。你让我尝到了那种……从炼狱回到人间的滋味。现在你抽身就走,你让我怎么回到过去?回到那种硬熬的、生不如死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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