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内弥漫着一种近乎窒息的沉默,只有高途偶尔控制不住的抽泣声,但郑与山的面色,显示着他内心同样汹涌着惊涛骇浪。
进了房间,所有理智和退路,都随着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彻底关上了。
郑与山将高途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的吻再次落下,比在街上时更加凶猛,带着惩罚和占有的意味,几乎要将高途吞噬。
他的手粗暴地扯开高途的衬衫纽扣,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高途被他从未展现过的强势和粗暴吓到了,身体微微瑟缩,但他没有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任由滚烫的泪水再次滑落。
他感受到郑与山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感受到那双在他身上游走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和不容小觑的力量。
正一寸寸点燃他,也一寸寸凌迟着他。
“与山……”他忍不住呜咽着叫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恐惧,却也带着一种认命般的交付。
郑与山动作一顿,他退退身抬起头,看着身下这张布满泪痕,写满了脆弱和无助的脸,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穿。
他恨这样的自己,更恨让高途露出这种表情的现状。
但是,他停不下来了。
积压太久的爱意,得不到回应的痛苦。目睹他人“捷足先登”的嫉妒,以及害怕彻底失去的恐慌……所有情绪彻底决堤,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克制。
仿佛全世界都在叫嚣,让他占有这个他珍视了太久、也等待了太久的人。
突然,空气中弥漫出浓郁的鼠尾草的味道。
信息素?Omega的信息素?!
郑与山的动作僵住,所有狂暴的念头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住高途,鼻翼微动,难以置信地确认着这气味的来源。那双刚刚被情欲和伤痛笼罩的眼里,此刻充满了巨大的震惊与茫然。
“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的信息素……这是……鼠尾草?”他几乎是屏着呼吸问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量。
高途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要蜷缩着躲过去,却被郑与山轻轻按住了手腕。
“高途,”郑与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靠得更近,几乎是贴着高途的耳畔,一字一句地问,“是Omega的信息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高途能感受到郑与山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也能感受到那握住自己手腕的掌心,温度高得吓人。他闭上眼睛,知道再也无法隐瞒。
“我……一直都是Omega。”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如释重负的解脱,“只是用了强效抑制剂。”
多年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既感到恐惧,又奇异地感到解脱。原来,这就是把秘密搬开的感觉。
郑与山撑起身子,在昏黄的夜灯下仔细端详着高途。他的目光扫过高途泛红的脸颊,微微肿起的唇瓣,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他僵在原地,这一刻,许多过往的疑惑仿佛都有了答案——为什么高途没打工却也总要避开学校集体出行活动,为什么高途总是保持着不像是好朋友的社交距离,为什么高途当时在消防通道为沈文琅哭得那么绝望,为什么高途说已经想开了却又没准备好还会如此害怕——原来,高途,他是Omega。
“多久了?”郑与山的声音柔和下来,他心疼地擦过高途眼角的泪痕。
“从小时候,分化开始。”高途低声说。
郑与山的心,顿时皱成了一团秋天的枯叶,那么脆弱,那么易碎,又那么止不住坠地的疼。
高途不光要克服生活给他的所有,还要去克服天生给他的本能。
他想起高途这些年在职场上的拼搏,想起他独自承受的所有压力,想起他连最基本的性别身份都要隐藏的艰辛,甚至,还想起他刚刚因为自己生气甩手就走在雨里那样无助的哭泣。
深沉的自责与怜惜,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郑与山。
之前那些嫉妒、愤怒,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浅薄。
真是不知青天高,不懂黄土厚,不解人生几何,不叹去日苦多,不辨螭纹鼎彝,不识蝌蚪碑铭,不诵梵音贝叶,不明镜里身如萍。
他竟从未真正看透高途坚硬外壳下的柔软,与艰难。
“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一个人扛着这个秘密?”郑与山的声音里带着心疼,“高晴知道吗?”
高途没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郑与山动作轻柔地将高途拥入怀中,“对不起,”他吻了吻高途的发顶,“我刚才太粗暴了。我不知道你……”
“不,”高途却打断了他,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他主动凑上前,用一个生涩却决然的吻,封住了郑与山未完的道歉。
“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勇敢,是我一直在逃避,辜负了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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