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传来一声轻唤,像是谁在低语。刘斌的手还搭在那扇冰冷的骨门上,指尖刚碰到上面古怪的纹路,整扇门突然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猛地推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迅速抽回手,却感觉左臂一阵灼热——那道藏在皮肤下的红痕,竟然开始发烫,像有火线顺着血管往上爬。
这道伤,是七年前留下的。
那时候他还不是诗盟的人,只是个在荒废之地流浪的普通人。那天夜里,他在一座倒塌的祭坛下捡到一块残破的石碑,碑文几乎看不清,只有三个模糊的古字:“召、启、归”。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用碎石划开自己的左臂,把那三个字一笔一画地刻进了肉里。
那一夜他高烧不退,梦里全是低低的说话声。三天后醒来,伤口已经结痂,可那道暗红色的痕迹却像烙印一样留在了皮肤上,怎么都消不掉。
现在,它又醒了。
像是在回应门后那个看不见的存在。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不是普通的晃动,而是整片黑曜石地面都在扭曲!裂缝从骨门底部蔓延开来,像蜘蛛网一样向外扩散。裂口深处透出幽幽的紫光,伴随着低沉的嗡鸣,每响一次,空气就像塌陷了一块。
灰尘簌簌落下,穹顶上的古老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仿佛千年前沉睡的守卫终于睁开了眼睛。
“哥哥……你终于来了。”
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不是从门里传来的——它是直接钻进脑子里的。
温柔、稚嫩,带着点委屈和期待,就像小时候每逢下雨天躲在角落喊他的弟弟。
刘斌咬紧牙关,舌尖抵住上颚,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躁动。他知道这不是亲情,是陷阱,是某种东西用他的记忆拼凑出来的诱饵。
它知道他是谁。
更可怕的是——它知道他曾是谁。
他确实有个弟弟,叫刘昭,五岁那年在一个大雾弥漫的夜晚失踪了。官府找了三个月也没找到人影,父母因此郁郁而终。直到十年后,他在一本禁书里看到一句话:“双生子为引,血契通幽。”
那一刻他才明白,那晚的大雾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门”开启时泄露的气息。
他后退三步,单膝跪地,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刀柄。
那是一把短刀,通体漆黑,刀身上隐约浮现金色纹路,名叫“断律”,是诗盟最重要的宝物之一,只有掌握《封渊令》的人才能使用。刀还没出鞘,就已经发出轻微的颤鸣,仿佛与地底的脉动产生了共鸣。
下一秒,骨门中央裂开一道竖缝,像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黑雾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味,迅速弥漫整个大厅。雾中有东西在动——先是几根扭曲的手臂伸出来,关节反向弯曲,指甲像铁钩;紧接着,一个灰白色的身影爬了出来,皮肤泛着鳞片般的光泽,脸上没有眼睛鼻子,只有一张横着裂开的大嘴,嘴角一直撕到耳根。
它落地时发出湿漉漉的声音,四肢着地,像野兽一样朝刘斌扑来!
刘斌抬手就是一道金光斩出。
“轰”的一声,怪物胸口被劈中,炸成碎片,黑血四溅。可那些血滴落在地上后竟没停下,反而蠕动起来,变成一只只拳头大小的虫子,尖叫着四处乱爬。它们经过的地方,石头腐蚀冒烟,空气中浮起一层灰绿色的雾。
刘斌瞳孔一缩。
这是“腐言蛊”——靠吞噬恐惧和言语污染生存的东西。一旦钻进耳朵或鼻子里,就会啃噬人的意识,让人陷入疯狂。
一名受伤的诗修刚挣扎起身,就被一只蛊虫跳上肩膀,瞬间钻进脖子。那人双眼暴突,嘴里念出的竟是小时候背过的启蒙诗,却被扭曲成了诡异的祷词。话音未落,脖颈猛然膨胀,“砰”地炸裂,脑浆混着黑汁洒了一地。
刘斌怒吼一声,挥刀横扫,一道金色火焰掠过地面,所有蛊虫瞬间化作焦灰。
可还没喘口气,第二只、第三只怪物已经挤过门缝。
有的长着多对翅膀却飞不起来,翅膀边缘布满溃烂的嘴;有的全身都是转动的眼球,目光交错间竟能让人的影子错位倒行。这些都不是完整的生物,更像是通道未完全打开时硬挤出来的残次品,但破坏力惊人。
一个战士被触须缠住脚踝,那触须上密密麻麻写着失传已久的“虚妄经”残章。文字渗入皮肤,战士的脸色由白转青,肌肉迅速萎缩,抽搐两下就不动了,尸体干瘪得像百年枯尸。
另一边,一个斥候想用符箓驱邪,结果符纸刚点燃就被黑雾扑灭,反噬之力让他七窍流血,双目翻白。他跪在地上,手里死死攥着一张泛黄的家书,上面写着:“父盼汝归”。
刘斌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拔出短刀,狠狠插进地上的某个节点。刀身嗡鸣,一圈金光荡漾开来,扫过所有幸存者。那是“诗源共鸣”的初步激发,借助刀与地脉连接,短暂唤醒他们体内残存的力量。
“听好了!”他声音沙哑却有力,“结‘九章’阵!以我为中心,引气归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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