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像你这么死脑筋,不会在谁家避避雨?” 彩凤娘嘴上埋怨,却不自觉地往马贵身边靠了靠,“傻人有傻福,我们都好好的。”
马贵望着妻儿安然无恙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慌张有些可笑,却又实实在在感受到,那份对家人的牵挂早已深入骨髓。他伸手抱起闹着要他抱的喜闹,小家伙咯咯笑着,肉乎乎的小手拍打着他的脸颊。
回到家中,屋内氤氲着温暖的水汽。彩凤娘端来一盆温水,动作轻柔地给喜闹洗澡。小家伙一碰到水,立刻兴奋起来,胖乎乎的小手在水面上扑腾,溅起朵朵水花,清脆笑声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马贵蹲在澡盆边,被溅了满脸水珠也不恼,反而跟着儿子傻笑:“嘿,你瞧,这孩子真能闹,就是这名字起得好。”
洗完澡,喜闹裹着小被子,像个糯米团子被抱上炕。不一会儿,小家伙进入了香甜的梦乡。马贵坐在炕沿,掏出烟袋锅,望着儿子熟睡的小脸出了神。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在喜闹红扑扑的脸颊上跳跃,他忽然喃喃道:“今天虽做件蠢事,可经过这一遭,才知道我有多爱他。”
彩凤娘倚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丈夫和儿子,眼中满是笑意。四个孩子里,她最疼喜闹,大概是这个小家伙总能给困苦的生活带来一丝光亮。
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
那天马贵走到院子里,望着天边尚未散尽的阴云,心头又笼上一层阴霾。北洋军政府强迫人们买旗地的消息,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此时,麻荒地的村民们纷纷议论方才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和诡异的嚎叫。得知是麻荒坑边那棵大柳树被雷劈了,众人蜂拥而至。只见那棵大柳树已经拦腰断裂,裂口处漆黑如墨,树冠不知去向,只剩满地焦炭。几个胆大的村民凑近查看,突然脸色煞白,瘫倒在地:“里面有东西!”
消息很快传到黄羊山上的清凉寺。愣和尚带着几个道童匆匆赶来。道童们壮着胆子上前查看,声音发颤:“好像是一条大蛇,黑漆漆的。” 愣和尚抄起斧子劈开树干,一条焦黑的巨蛇赫然显现,身长足有12.26米。原来,这棵守护麻荒地多年的大柳树里,竟藏着这般骇人的生灵。村民们望着巨蛇,既惊恐又唏嘘,仿佛预示这动荡不安的世道,还将有更多未知的磨难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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