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的喧嚣与试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散去后,京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只是那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得愈发湍急。
楚惊鸿回到将军府,立刻恢复了“闭门谢客,静心养伤”的状态。京郊校场的训练依旧,只是变得更加隐蔽,项目也逐渐从基础的体能障碍,向小队战术配合和野外生存深化。她需要这支力量,成为她真正的底牌。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自那日宫宴后,来自皇宫的赏赐,开始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频率和规模,源源不断地送入将军府。
第一波是几名太监,捧着精美的锦盒,里面是流光溢彩的云锦和苏绣,据说都是江南进贡的上上品,颜色鲜亮,花纹繁复,一匹价值千金。
“陛下念将军劳苦功高,特赐蜀锦十匹,苏绣十匹,给将军裁制新衣。”领头的太监笑容满面,声音尖细。
楚惊鸿看着那些华美得与她格格不入的布料,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她躬身谢恩,态度恭顺无比:“臣,谢陛下厚赏。然臣一介武夫,常居军营,如此华服,恐无福消受,实在愧不敢当……”
那太监似乎早料到她会推辞,笑道:“将军说笑了,陛下赏赐,乃是恩典,将军安心收下便是。”说完,也不等她再回应,便让人将东西抬入库房,径自回去复命了。
楚惊鸿看着那堆华丽的“负担”,对侍立一旁的福伯淡淡道:“登记造册,锁进库房最里面。”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在心里冷哼,【想用这些东西把我框住,变成一只圈养的金丝雀?做梦。】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赏赐接踵而至。
有南海进贡的硕大东珠,圆润莹白,光华夺目;有前朝名家的孤本字画,价值连城;有紫檀木的精致摆件,巧夺天工;甚至还有一套赤金镶嵌红宝石头面,奢华耀眼,几乎能闪瞎人的眼睛。
每一次,传旨太监都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说着“陛下体恤”、“将军辛劳”之类的套话,然后将东西强硬地留下。
将军府的库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起来,珠光宝气,几乎要溢出门外。
府中下人们一开始还与有荣焉,觉得陛下真是看重自家将军。但很快,他们就感受到了另一种无形的压力。将军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冷,府中的气氛也一日比一日压抑。
“将军,”福伯看着最新送来的一盒龙眼大的珍珠,忧心忡忡,“陛下这……赏赐是否太过频繁厚重了?老奴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楚惊鸿站在窗前,看着院中凋零的树木,眼神冰冷。
【当然不踏实。】她心想,【这不是赏赐,这是试探,是标记,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笼。】
萧执在用这种方式,一次次地提醒她,提醒所有人:看,无论你立下多少功劳,无论你如何特立独行,你的一切,都来自于我的恩赐。我能给你,也能随时收回。
他更是在用这些女性化的、华贵的赏赐,微妙地模糊她武将的身份,试图将她拉回“后宫女眷”的评价体系里,成为一种他可以轻易理解和掌控的存在。
“登记好,都收起来吧。”楚惊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另外,福伯,我让你暗中盘下的铺面,进行得如何了?”
“回将军,已经妥了。按您的吩咐,地段都不算顶好,但足够隐蔽,用的是不同的人名,绝不会查到府上。”福伯低声道。
“很好。”楚惊鸿点头,“将这些赏赐,除了御赐印记特别明显的留下,其余那些珠宝、摆件,分批悄悄送去铺子里,找可靠的老师傅融了重铸,或者拆解了卖掉,换成金银,存入不同的钱庄。”
福伯倒吸一口凉气:“将军!这……这可是御赐之物!私自变卖,乃是欺君大罪啊!”
“欺君?”楚惊鸿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陛下赏给我,不就是我的了吗?我如何处置我的私产,有何不可?难道他指望我天天戴着那赤金头面去校场练兵?”
她走到那盒珍珠前,拈起一颗,冰凉的触感滑过指尖:“这些东西,华而不实,关键时刻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兵器用。不如换成真金白银,实在。”
她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钱。培养私兵、打造装备、收集情报、打通关节,甚至为将来可能的“跑路”做准备,每一样都需要巨额的资金。皇帝这“雪中送炭”的赏赐,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风险极大,但值得。
“去做吧,手脚干净点。”楚惊鸿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是……”福伯手心冒汗,却也知道将军的决定从未出错,躬身退下。
又一批赏赐在库房打了个转,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化作了楚惊鸿秘密事业版图上的砖石。
御书房内。
萧执批阅着奏折,状似无意地问身旁的李德全:“朕赏去将军府的东西,楚将军可还喜欢?可曾见她穿戴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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