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惊恐如同冰潮,瞬间将她吞没!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向后踉跄一步,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
窗外,萧景玄看着她这副惊骇欲绝、摇摇欲坠的模样,眼底深处那抹幽暗的光芒终于达到了顶峰。那是一种近乎残忍的满足,一种将猎物逼到绝境、欣赏其最后挣扎的快意。
但他并没有再进一步逼迫。
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仿佛要将她此刻的狼狈彻底刻印下来。
然后,他缓缓直起身。
“雨夜寒重,爱卿方才受惊,又衣衫单薄,仔细着了风寒。”他语气忽然变得平淡,甚至带上了一丝似是而非的关怀,与方才那步步紧逼的帝王判若两人,“早些歇着吧。”
说完,他竟不再停留,转身,玄色身影步入淅沥的雨幕之中,很快消失在院门口,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她一个人,背靠着冰冷墙壁,瘫坐在昏暗的廊下,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魂魄。
窗外雨声未歇,敲打万物,也敲打着她濒临崩溃的神智。
螭龙佩……落叶……覆盖……
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把她留在身边,不是为了什么参军事之职,而是为了……近距离地、慢慢地……玩赏她这枚“失而复得”的、藏着秘密的“玉佩”。
而那张写着“青沙口”、“御前茶”、“旧衣为饵”的纸条……
究竟是谁送来的?
是救命的稻草,还是……皇帝亲手抛出的、又一道致命的诱饵?
冰冷的恐惧,如同这无边的夜雨,彻底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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