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带来的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在林家小院里激起了比之前更大的涟漪。邻村也爆发了同样的茶树病害!而且对方已经听说了林家“土法子”见效的消息,主动找上门来求助了!
这不再是隔壁邻居的小范围危机,而是涉及外村、更大面积的疫情。爷爷林大山和父亲林国栋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
“邻村……老李?”爷爷皱紧眉头,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个模糊的人名,“是山后李家庄的那个李老栓吗?”
“对对对!就是他!”王婶连连点头,“他家和我们家是远亲,今天碰上了,愁得不行,说他们家那片茶园眼看就要全完了!听说我们家用了您的法子见了效,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非要请你们过去给瞧瞧!我说我做不了主,得回来问问您和林科员的意思。”
林国栋和周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一丝……不知所措。帮助王婶是邻里之情,理所应当。但帮助外村人,这性质就有些不一样了。去,意味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而且效果如何谁也不敢打包票,万一治不好,岂不是砸了自家刚有起色的名声?不去,又显得见死不救,都是靠山吃饭的茶农,于心何忍?传出去,也会被人说成自私自利。
“爸,您看这……”林国栋看向父亲,语气带着犹豫。这已经超出了简单帮忙的范畴,更像是一个需要慎重权衡的“外交”事件。
爷爷蹲下身,掏出烟筒,却没有点燃,只是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脸上的皱纹深刻得像刀刻一般。他是个地道的庄稼人,一辈子没怎么出过远门,更别说去指点外村人了。但看着茶树的病害蔓延,他心里比谁都着急,那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田里的庄稼遭了灾一样。
“李家庄……离咱们这有十几里山路呢。”爷爷闷声说了一句,像是在陈述困难,又像是在权衡利弊。
林薇的心也提了起来。她意识到,这是一个关键的节点。处理得好,林家的名声和影响力将突破本村本镇,真正在周边茶农中树立起威信,为未来可能的合作(比如建立合作社)打下基础;处理不好,则可能惹来麻烦,或者被道德绑架。
她不能直接建议去或不去,但她可以引导家人看到这件事背后的积极意义。她扯了扯父亲的衣角,用孩子充满想象力的方式说:“爸爸,要是李家庄的茶树都好了,那整片山不就都是绿油油的了吗?以后别人说起咱们这儿的茶,是不是都会翘大拇指?就像……就像爷爷是保护茶树的大将军一样!”
她的话,巧妙地将“帮助外人”提升到了“维护产区声誉”的高度,并且赋予了爷爷一个光荣的“角色”。
林国栋和爷爷闻言,都是一怔,随即眼神发生了变化。是啊,如果只有他们林家独善其身,而周围的茶园都病死了,那么“林家茶”再好,也像是沙漠中的绿洲,缺乏根基。只有整个区域的茶叶品质和声誉都提升了,“林家茶”这块牌子才能更响亮!这不仅仅是帮忙,更是为了长远的发展!
爷爷猛地站起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的光彩:“薇薇说得在理!茶树是咱们茶农的命根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成片地死!不就是多走几步路吗?我去!”
他看向林国栋:“国栋,明天是星期天,你跟我一起去李家庄看看!带上咱们用的家伙什!”
林国栋见父亲下了决心,也被那份责任感感染,立刻点头:“好!爸,我跟您去!”
周芳虽然担心丈夫和公公劳累,但也知道这是正事,便说:“家里你们放心,我和妈照看着。”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爷爷林大山和父亲林国栋就带着配制好的草木灰浆和烟叶水样本,以及那台老旧的喷雾器,在王婶的远房亲戚老李的带领下,踏上了去往李家庄的山路。
山路崎岖,十几里路走下来,两人已是满头大汗。但当他们看到李老栓家那片茶园时,所有的疲惫都被震惊所取代。情况比王婶家严重得多!大片大片的茶树叶片焦黄卷曲,几乎看不到绿色,地上落满了病叶,一派凋敝凄凉的景象。李老栓和他妻子站在地头,愁容满面,看到爷爷他们来了,像见了救星一样迎上来,眼眶都红了。
“林老哥!林科员!你们可来了!快给看看吧!这……这还有救吗?”李老栓的声音带着哭腔。
爷爷二话不说,立刻钻进茶园,仔细查看病情,脸色越来越凝重。“比王婶家的厉害多了……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他捻起一片病叶,摇了摇头。
李老栓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爷爷话锋一转,展现出老农的坚韧,“死马当活马医!赶紧的,先把这些病得最厉害的枝叶,全部剪掉,集中起来烧掉!一片叶子都不能留在地里!”
他立刻指挥起来,让李老栓家人赶紧动手清理病枝。然后,他让林国栋演示如何配制和喷洒药剂,并再三叮嘱注意事项:“浓度不能太高,不然烧叶子;要喷叶子的背面,虫子病菌多在背面;隔几天就得喷一次,不能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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