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
那行字还刻在空中,“你为什么不逃?”像焊进现实的烙印。程知遥没动,她盯着这七个字,手指已经摸到了义眼核心——从姜明川解体的机械臂里弹出来的,滚烫,还在震。
“逃?逃去哪儿?”她冷笑一声,把吊坠按在义眼表面。金属和晶体接触的瞬间,嗡地一响,一股数据流直冲脑门。
眼前炸开。
不是幻觉,是时间线重叠。
她看见无数个姜明川从不同年份走来。有穿白大褂的,有满脸血污的,有只剩半截身体爬行的……他们全都举着青铜罗盘,步伐一致,眼神穿透她,嘴唇同步开合:
“你本该死在第一轮。”
声音叠加在一起,像是几千人同时说话。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左臂疤痕裂得更深,血顺着指尖往下滴。
但她没闭眼。
她知道这不是攻击,是记录。罗盘存下了所有时间切片里的姜明川,现在被义眼激活了。
“既然都来了,”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和血,“那就听个密码。”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最前面那个身影吼出一串数字:“!”
空气猛地一静。
所有影像定住。
只有中间那个姜明川缓缓抬起手,指向她胸口——那里吊坠正发烫。
数据流停了。
义眼核心浮到半空,咔地裂开,露出内部晶簇。蓝光流转,像是有东西要说话。
程知遥没急着接。
她回头看了眼仓仔。像素小熊几乎透明,肚子上红光一闪一闪,像快断气的心跳。系统界面黑着,仓库打不开,连吐槽声都没有。
她第一次这么安静。
没有提示音,没有警告,也没有那句“宿主智商下线”。
她只能靠自己。
晶簇开始震动,传出声音:
“你以为你在打破循环?不,你是第427次重启的产物。”
程知遥皱眉。
“每一次,我都以为自己能改写结局……直到我发现,容器始终是你。”
声音很平静,但每一句都在砸她的认知。
“你的记忆、性格、甚至习惯性吐槽,都是预设变量。你存在的意义,就是走到这一刻,完成数据回收。”
程知遥站着没动。
可心里已经翻了天。
如果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选择,早就被程序写好了呢?
那她还算什么人?
她突然想起上一章写的那张纸——【核心结论】。她撕下笔记本一页,塞进背包时,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被仓仔录进了震动模块。
她立刻调出残留分析功能,反向扫描义眼信号源。
果然。
在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里,夹着一段杂音。频率很低,但结构清晰——正是她写字时纸面震动的波形。
而这波形,**不在任何已知编码库中**。
她明白了。
系统能预测行为,能模拟情绪,但它没法预录“还没发生的事”。
比如她临时决定写下结论的动作。
比如她此刻的选择。
她低头看着那页纸,扯了下嘴角。
“原来自由意志,就是这点破事。”
她一把抽出笔记本,撕下那页写满字的纸,直接塞进义眼裂缝。
“这不是答案。”她说,“是我的证词。”
话音落下,义眼爆发出刺目白光。
整座城市开始分解。
建筑变成流动代码,空气扭曲成像素块,光线像被撕碎的胶片四处飘散。她脚下的铁皮平台也开始消失,边缘化作光点向上飘。
她站在即将崩塌的地面上,手里紧紧攥着罗盘和义眼。
然后——
耳边彻底安静了。
没有提示,没有警告,连呼吸声都显得太吵。
仓仔静音了。
因为系统规则生效:使用非授权物品触发强制静音机制。三天。
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调用,仓库锁死,连最基本的物资都无法取出。
但她没慌。
她把罗盘贴在胸前,另一只手握住义眼核心,凭记忆复现日志里的神经同步手势——右手三指并拢,在空中画了个闭合回路。
动作很慢,但很稳。
她低声说:“我不是初始,也不是终点。”
“我是中断者。”
白光骤然收回。
义眼核心黯淡下来,啪地掉进她掌心。城市停止崩塌,但也没恢复原状。一切都凝固了,像被暂停的视频画面。
半透明的数据场中,空气泛起涟漪。
中央缓缓浮现一块水幕轮廓,边缘还在轻微抖动,像是信号不稳定。
她站在原地,左臂血还在流,顺着指尖滴下去。
一滴。
两滴。
落在凝固的地面,晕开一小片暗红。
她没擦,也没包扎。
她只是把义眼核心和罗盘并排放在胸前,抬头看着那块水幕。
影像开始浮现。
先是模糊的光影,接着出现一间实验室。
有人影在走动。
穿着白大褂。
背影很熟。
她瞳孔一缩。
那不是别人。
是她自己。
水幕里的“她”正走向操作台,手里拿着芯片。
下一秒,镜头切近。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实验体F-01接入倒计时:3】
程知遥呼吸一顿。
她认得这个场景。
这是初代穿越者启动“拾光计划”的现场。
可问题是——
水幕里的主角,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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