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张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左手掌心朝下按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试图缓解持续的灼热感——从昨天灵气过载事故后,他的掌心就像揣了块烧红的炭,哪怕敷着冰袋,热量也会从皮肤深处渗出来,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红晕。
“张哥,该换药了。”林岚端着药盘走进来,里面放着烫伤膏、无菌纱布和新的冰袋。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张杰手腕上的纱布,看到掌心时,眉头不由得皱紧——原本红肿的皮肤已经消退了些,但掌心中央多了几道淡蓝色的细小纹路,像水波纹一样,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这纹路……昨天还没有,会不会是灵气残留造成的?”
张杰抬手看着掌心的纹路,指尖碰了碰,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应该是核心反噬的后遗症,昨天晚上试着按教程练灵气自愈,练到一半纹路就冒出来了,还更烫了。”
林岚拿出体温计,贴在张杰的掌心,屏幕上的数值很快跳到38.2℃——比正常体温高了近2℃。“体温还是偏高,马队早上还特意交代,让你今天必须休息,不准碰核心,也不准进实验室。”她一边说,一边把烫伤膏轻轻涂在掌纹周围,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昨天医生也说了,你的伤查不出原因,只能靠自身恢复,再瞎折腾,万一加重了怎么办?”
张杰笑了笑,没反驳。昨天事故后,马宏直接把他拽去了总部医务室,老医生拿着听诊器、CT机查了半天,最后只摇头说“没见过这种伤,皮肤表面没组织损伤,却持续发热,可能是神经异常”,开了点止痛药就让他们回来了。其实他心里清楚,这是机甲核心能量反噬的症状——2285年的资料里提过,频繁用核心强行读取灵气记忆,会导致核心能量与人体经络冲突,严重的会灼伤内脏,掌心发烫只是初期信号。
“对了,李哲呢?”张杰转移话题,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实验室——平时这个点,李哲早就蹲在实验台前调试设备了,今天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一早就去器材室了,说要重新设计灵气降频装置的外壳,还说这次一定要用最厚的星陨钢,绝对不能再出意外。”林岚收拾着药盘,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昨天他跟我道歉了好几次,说都是因为他冒进,才让你受伤,现在恨不得住在器材室里。”
张杰心里一暖。李哲这孩子,虽然有时候急脾气,但心思细,重情义。上次线圈缠绕出问题,他也是这样,闷头钻研发,非要做出成果才罢休。“等会儿我去器材室看看他,别让他熬坏了身体。”
话音刚落,马宏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看到张杰手上的纱布,脸色沉了沉:“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又在实验室待着?”他把文件往桌上一放,是最新的“昆仑山勘察后续计划”,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陈组长刚把这个送来,让我们下周确定第二次勘察的路线,禁区内的两个点位,上级说可以先派无人机探查,但需要我们提供灵气探测参数。”
“我这不是没事嘛,坐着歇会儿也一样。”张杰拿起文件翻了翻,目光停在“无人机探测范围”那栏,“灵气参数我下午就能整理好,核心虽然暂存功能锁了,但基础探测还是能用的。”
“不行,今天必须回家休息。”马宏不容置疑地说,伸手夺过张杰手里的文件,“参数我让林岚整理,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我让小王送你回去。”他看着张杰掌心的纹路,语气软了些,“医生都说了查不出原因,你别硬扛,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项目组交代?怎么跟……那些等着我们守护的人交代?”
提到“守护的人”,张杰想起了王大爷,想起了加州山火里被救下的居民,还有苏敏肚子里的孩子——马宏上次跟他说过,苏敏的产检时间定在下周,他还答应要陪马宏一起去。他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行,我回家休息,但参数的资料在我电脑里,我远程发给林岚。”
马宏这才满意,转身去给小王打电话。林岚帮张杰收拾好东西,又把冰袋放进保温袋里:“记得每隔一小时换一次冰袋,别吃辛辣的东西,要是掌心更烫了,立刻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比我妈还唠叨。”张杰笑着接过保温袋,心里却满是感动。穿越到这个时代快一年了,从最初的孤独无措,到现在有马宏、林岚、李哲这些同伴,还有王大爷这样的普通人信任他,他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
小王把张杰送回家时,已经是中午。他家就在总部附近的一个老小区里,两室一厅,装修简单,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上次林岚送来的水果,旁边堆着几本翻旧的“灵气技术手册”——都是他根据机甲核心里的资料整理出来的。
他坐在沙发上,把冰袋敷在掌心,打开电脑,准备给林岚发参数资料。可刚点开文件夹,掌心突然一阵灼热,比之前更疼,淡蓝色的纹路瞬间亮了起来,机甲核心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像是在呼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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