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晒谷场,早已被改造成了露天作战会议室。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临时搭建的防雨棚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擂鼓助威。
苏清叶一身黑色作战服,身姿笔挺地站在中央,她的身后,是连夜加固的岗哨和高墙,宛如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所有骨干成员悉数到场,气氛凝重如铁。
文秘书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飞速滑动,一道全息投影在众人面前展开,画面因信号干扰而微微闪烁,却不影响内容的清晰度。
“最新情报,”她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投影的冷光,“就在我们发出‘北井’明码电报的三个小时后,敌方宣传机器全面启动。他们的官方频道‘北穹之声’,正在循环播报一则公告,声称我方是‘耕火社残党’,伪造信物,意图煽动叛乱。”
画面一转,出现了一段精心剪辑过的视频。
昏暗的背景下,一个穿着考究、面容倨傲的男人,手中高举着一枚黄铜小铃,声音洪亮地宣布:“吾乃北穹顶特派使者,今奉天命,接管耕火正统,凡持伪信者,皆为叛逆,当诛!”
视频给了那枚铜铃一个特写。
“呵。”一声极轻的冷笑打破了沉默。
陆超双臂环胸,靠在一堆物资箱上,眼神锐利如鹰,“仿得连边角的花纹都走了形,也敢拿出来充门面?这做工,连我们山里铁匠铺的学徒都不如。”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哑叔。
自从开口说话后,他整个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活气。
他死死盯着画面中那枚拙劣的仿品,浑浊的双眼瞬间被血丝布满,那是被亵渎了神圣之物的滔天怒火。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一旁的沙盘边,捡起一根树枝,在湿润的沙土上,用力写下一行龙飞凤舞的古体字。
字迹苍劲,力透沙背。
“真传一句口,假传万卷书。”
文秘书轻声念出,瞬间明白了其中深意。
真正的传承,是活在人心里的知识和规矩,是口耳相传的经验,而不是几件可以被仿造的死物。
敌人可以伪造铜牌,却伪造不了种田的本事!
“他们反应很快。”苏清叶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这说明北井的明码电报打疼了他们。他们慌了,才会用这么粗劣的手段来混淆视听。”
她环视一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稍作停留,最后定格在全息投影上那个嚣张的“特派使者”身上。
“既然他们想唱戏,我们就搭个更大的台子。”苏清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文秘书,立刻启动‘冬至祭’预热。第一步,正本清源。”
“是!”
苏清叶的指令简洁而致命:“整理出《耕火律》中关于‘三钥认证’的原始条文,附上青溪镇老执事亲笔签名的影像记录。核心内容就三条,通过我们控制的所有教学点和联络站,口耳相传,给我散布出去!”
“第一,凡自称耕火传人者,须能当众背诵‘五谷应时令’。”
“第二,须能现场辨识‘九草救急方’。”
“第三,必须持有南仓、西渠、北井三钥之一。缺一则为伪!”
这三条标准,如三柄无形的利剑,直指敌人的要害。
背书、辨药、验物,环环相扣,将真伪的辨别权,直接下放到了每一个懂农活的幸存者手中。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荡开一圈圈涟漪。
那些原本被“北穹顶”拉拢,处于观望状态的中小势力,瞬间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不怕枪炮,却怕站错队,跟着一个连麦苗和韭菜都分不清的“正统”,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到二十四小时,文秘书的加密频道里,陆续收到了七八条信息,内容大同小异——“我方保持中立,静观其变”。
所谓的“北穹顶联盟”,不攻自破。
舆论战的硝烟还未散尽,一场更具戏剧性的冲突在南方的一座大型聚居点爆发了。
一支装备精良,自称“正统耕火卫队”的武装小队,大张旗鼓地闯入交易市场,以“清缴伪信,统一粮种”为名,强行征收各家商贩的种子。
当他们试图抢走一位老农的半袋麦种时,冲突爆发了。
“你们也配谈耕火?”那老农须发皆白,却中气十足,指着小队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说这麦子要春播?放你娘的屁!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赶在冬至子时下种,借地气回暖催芽!你连这是耐寒的铁皮麦都不认识,也配挂个破铃铛在这里耀武扬威?”
小队长被骂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之下就要拔枪。
混乱中,人群里一个不起眼的汉子突然高声喊道:“西渠弟子在此!谁敢动我耕火同门!”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物,高高举起——那是一枚古朴的铜牌,上面蜿蜒的渠水图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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