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开窖仪式”的影响如滚雪球般持续发酵,一场由普通人自发组织的、声势浩大的寻“种”浪潮,正在废土的各个角落悄然酝酿。
这股浪潮并非枪炮的轰鸣,也不是权力的宣告,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土地与未来的渴望。
在“开窖仪式”结束后的短短十天内,文秘书的情报网络便被雪片般涌入的信息淹没了。
这些信息并非来自什么大势力,而是源于一个个挣扎求生的普通聚居点。
“苏姐,你看这个!”文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她将一份数据汇总报告递到苏清叶面前,“就在昨天,南边一个叫‘石门镇’的幸存者村落,自发在村口设立了‘耕火岗哨’。所有想进村交易或避难的人,都必须回答一个问题:‘冬小麦,何时种?’”
答对的,奉为上宾;答错的,哪怕带着武器和物资,也得在村外隔离观察。
“这还不是个例。”文秘书划动着屏幕,“短短十日,我们已知的、明确采用《耕火律》中部分规则作为内部法令的据点,已经有四十七个!他们自发执行‘劳作者优先,囤粮者公示,窃种者驱逐’的原则。最关键的是……”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说出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我们没有派一兵一卒去管理他们,甚至没有派人去宣传。可规矩,自己长出了根,在废土的裂缝里扎了下去。”
苏清叶静静地听着,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平静。
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不是源于某个人的强大,而是源于所有人对“活下去”的共识。
枪炮能决定一时的归属,但只有种地的方法,才能决定谁能看到明年的春天。
就在基地上下都沉浸在这种无声的胜利中时,一名特殊的访客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士兵,身上穿着不合身的、沾满污泥的“北穹顶”制式军服,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疲惫。
他穿过了三道岗哨,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只是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用破布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当他见到陆超和闻讯赶来的哑叔时,这个在路上不知经历了多少艰辛的年轻人,双膝一软,竟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我……我叫陈东,东仓营的逃兵。”他声音沙哑,嘴唇干裂,却强撑着将怀里的布包高高举过头顶,“我不是来投降的!我是来……送东西的!”
陆超眉头微皱,示意两名队员上前警戒,但并没有立刻阻止。
陈东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混着脸上的灰尘,划出两道清晰的沟壑:“我娘是东仓营的老农户,北穹顶的人占了我们的地,把我们当牲口使。我娘临死前,把我拉到后院的老槐树下,从树根里挖出这个……她说,这东西比命金贵,一定要交到‘真正会发粮的人’手里!”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他颤抖着解开层层包裹的破布。
布包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里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武器图纸,只有九根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金黄色麦穗。
麦穗饱满得仿佛要炸开,根部还带着一小撮已经干涸的、故乡的泥土。
“是铁皮麦!”哑叔只看了一眼,浑身巨震,苍老的身躯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快步上前,没有先去看那个士兵,而是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九根麦穗。
老泪,无声地从他浑浊的眼眶中滑落。
哑叔将麦穗举至与眉心同高,对着广袤的苍天,用一种古老而庄严的语调,低声念诵出《耕火祭词》的第一句:
“籽落土中,魂归大地……”
年轻的士兵陈东听到这句他从小听到大的祭词,再也支撑不住,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是找到了归宿的哭声,是完成了母亲遗愿的哭声。
苏清叶的目光从那九根麦穗上移开,落在了地图上一个叫做“东仓营”的红点上。
她沉默了片刻,心中一个被动等待的计划,瞬间被一个更宏大、更主动的念头所取代。
冬至……太慢了。
她转身,对身后的文秘书下令:“传我命令,启动‘春雷行动’!”
“春雷行动?”众人一愣。
“对。”苏清叶的声音斩钉截铁,“不等冬至了,我们主动出击。通知我们所有的教学点和联络站,在全国范围内,同步举行‘播第一犁’仪式!时间,就定在三天后!”
她补充道:“每个仪式点,必须由当地最受尊敬的一名老农亲自执犁,由一名八岁以下的孩子亲手撒下第一捧种子。全程录像,用我们所有的渠道,给我传遍这片废土的每一个角落!”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郑重:“还有,告诉他们,仪式上,不用挂我们青溪基地的旗帜,不用喊任何口号。就用最普通的木犁,最粗糙的麻绳——我要让所有人记住,这不是一场战争动员,这是在教大家,怎么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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