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正阳门外一号地块。
好家伙!这排场,比皇上祭天差点意思,但绝对碾压京师九成九的开业典礼!
冬日清晨的寒气尚未完全褪去,但工地现场已是热火朝天,旌旗招展!一面面靛青色的“熊猫驿站”三角旗,在寒风中猎猎狂舞,像一群躁动不安的蓝色精灵。场地中央,一块覆盖着喜庆红绸的巨石,如同沉睡的巨兽,静静蛰伏,等待着唤醒它的时刻。李拾、韩千乘(依旧面瘫制冷机模式)、蒯祥(眼神锐利如鹰)、江小鱼、李小二等核心成员,一字排开,肃然而立。周围,是数百名精挑细选、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里燃烧着“三倍工钱+东家管饭管饱”之魂的工匠和力夫!人人精神抖擞,摩拳擦掌,那气势,不像要盖楼,倒像要攻城拔寨!
吉时已到!
“吉——时——已——到——!破——土——动——工——!”
临时客串司仪的李小二,用尽吃奶的力气,对着铁皮喇叭发出了一声足以撕裂云霄的尖啸!声音带着破音,却充满了仪式感和破釜沉舟的决心!
唰!
红绸被猛地揭开!露出下面一块打磨光滑、刻着“大明便民驿站京师旗舰店奠基·洪武二十四年冬”字样的青黑色奠基石!
李拾、韩千乘、蒯祥三人,同时上前一步,抄起三把崭新的、锃亮的、还系着骚气红绸的铁锹!
铲!
动作整齐划一,象征性地挖起三抔带着寒气的黄土,扬向奠基石基座!
轰!轰!轰!
几乎同时,场地四周猛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不是鞭炮,是特制的、加了料的火药竹筒!声音比二踢脚凶残十倍!彩色的纸屑、亮片如同天女散花般炸开,纷纷扬扬,落了众人满头满身!场面一度十分梦幻(且呛人)!
“开——工——!”
蒯祥猛地一跺脚,声如洪钟!那气势,不像工匠头子,倒像指挥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大将军!
早就憋足了劲的工匠力夫们,如同被按下了“狂暴”开关,瞬间爆发出让围观群众眼珠子掉一地的效率!然而,他们接下来的操作,直接让挤在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京师百姓,以及混在人群里、等着看笑话的“八大楼”派来的探子掌柜们,集体石化!CPU干烧了!
没有想象中尘土飞扬、吭哧吭哧挖地基的场面!
没有蚂蚁搬家般一块块垒砖砌墙的景象!
只见那些膀大腰圆、号子喊得震天响的力夫们,如同勤劳的工蚁,从场地边缘堆积如山的“料山”中,嘿哟嘿哟地抬出一件件早已加工完成的“大家伙”:
* 一根根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长度惊人、表面光滑、两端带着复杂凹凸榫卯结构的巨木大梁!
* 一块块厚实沉重、边缘切割精准、预留好了门窗孔洞、甚至部分还带着简单雕花的预制木板墙!
* 一扇扇已经组装好、雕刻着熊猫抱竹(或辣条?)图案的精美窗格组件!
* 甚至还有预制好的楼梯段、平台板!
这些东西,被力夫们喊着震天的号子,按照蒯祥手中那份复杂到令人眼晕、展开能当地毯铺的超级图纸指示,如同后世小孩玩巨型乐高积木一样,在规划好的位置,开始进行精准无比的组装!
“嘿哟!放——!”
“左边!再抬高三寸!稳住了!”
“榫头对准卯眼!对!就这儿!落——!”
“榔头队!上!给老子敲实了!别留缝!”
叮叮当当!哐哐哐!
各种敲击声、吆喝声、号子声,瞬间汇聚成一片充满力量与节奏的工地交响乐!杂乱中透着一种奇异的高效!
蒯祥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飞速“生长”的木质骨架间快速穿梭。他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鲁班尺”,非木非铁,像是一种暗沉金属打造,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精细无比的刻度,还嵌着几个可以活动的精巧小部件。他时而用尺子飞快地测量着构件的角度和距离,时而用手指关节在木料上敲击听音,时而对着图纸吼出精准到毫厘的指令:
“丙字梁!西移半指!好!落榫!”
“卯字墙!角度偏了!左上角垫片!三毫!快!”
“窗扇乙七!提前挂上!定位销插死!”
在他的精准指挥和工匠们行云流水般的配合下,那些巨大的木构件,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以肉眼可见的、近乎疯狂的速度咬合、竖起、连接!一层坚实稳固的框架刚刚搭好,第二层的构件已经通过临时搭建的滑索和绞盘快速吊装到位!紧接着是第三层!第四层!
效率!恐怖如斯的效率!
仅仅一天!
从旭日初升,到夕阳西沉!
当最后一抹金色的余晖洒在正阳门城楼上时,一座占地广阔、高达四层、结构复杂而稳固、如同洪荒巨兽骨架般的木楼主体框架,赫然矗立在一号地块之上!
虽然它还只是个光秃秃的“骨架”,没有外墙,没有屋顶,只有纵横交错的梁柱和楼板,但那份磅礴雄浑的气势,那份精巧绝伦、严丝合缝的结构美感,已经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了所有围观者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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