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一听“仙丹”两个字,眼睛都直了。
“啥玩意儿?仙丹?周老弟,你还会这个?”
他一把抓住周墨的胳膊,那表情,活像是发现一个新大陆。
“团长,这是机密。”
周墨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出来。
“总之,这东西,比咱们造的炮还重要。从现在起,化学实验室,列为兵工厂最高等级的禁区。“
”除了我和陈曦他们三个,任何人,包括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靠近半步!”
“另外,”
周墨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用炭笔写着几个化学名词。
“我需要你,动用一切关系,以最快的速度,帮我搞到这几样东西。”
李云龙接过纸,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上面的字他倒是认识,可连在一起,就跟天书一样。
“这……甲……甲苯?浓……浓硫酸?发……发烟硝酸?”
他磕磕巴巴地念着,一个词都搞不明白。
“这是啥玩意儿?听着咋跟毒药似的?”
“就是毒药。”周墨淡淡地说道。
“能毒死鬼子的毒药。”
“这几样东西,是炼‘仙丹’的主药。别的都可以没有,这几样,缺一不可。尤其是这个甲苯,越多越好。”
周墨知道,以根据地目前的条件,想直接搞到提纯好的甲苯几乎不可能。
但甲苯这东西,是煤焦化工业的副产品,也就是炼焦炭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叫“煤焦油”的黑乎乎的玩意儿,里面就含有甲苯。
只要有足够的煤焦油,他就有办法,用最原始的蒸馏法,把它给分离出来。
“行!”
李云龙虽然满脑子浆糊,但他听懂了“毒死鬼子”这四个字,这就够了!
他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
“周老弟,你放心!“
”别说是什么甲苯乙苯,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老子也给你摘下来!“
”我这就去找旅长!他路子野,肯定有办法!”
说完,李云龙火烧屁股似的,招呼警卫员牵马,一阵风似的冲出山谷。
看着李云龙远去的背影,周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TNT的合成,最关键的原料问题,算是有了着落。
现在,就看他自己这边的。
他转过身,整个乱风道,已经从短暂的死寂中,彻底苏醒。
钱老木匠带着他的木工组,嗷嗷叫着冲向那台简易的龙门刨床。
“都给老子动起来!检查传动带!给轴承上油!两天!就两天!必须把这两条‘泥鳅背’给老子刨平!”
而葛老铁,则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巨大的铸铁床身前。
他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把造型奇特的刮刀。
他的面前,摆着那块涂满黑色油膏的标准平板。
他的身后,站着四个他最得意的弟子,每个人手里都捧着磨刀石、油膏、棉布,神情肃穆,像是在参加一场神圣的仪式。
“师傅……”
一个年轻徒弟小声地叫道。
葛老铁没有回头,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东方刚刚升起的太阳,又低头看了看脚下这块冰冷的钢铁。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悠远。
他想起了自己十六岁那年,第一次拿起铁锤,在师傅的打骂声中,把一块烧红的铁块,砸得火星四溅。
他想起了自己三十岁那年,终于出师,成了远近闻名的铁匠,能打出全县城最锋利的菜刀,最结实的犁头。
他想起了几天前,当周墨用一块石头,轻易敲碎他引以为傲的“百炼铁”时,他心中那份崩塌般的羞耻和不甘。
也想起了,当周墨用科学,为他解释困扰他几十年的“淬火回火”的奥秘时,他心中那份醍醐灌顶般的狂喜。
他这辈子,打了一辈子铁,玩了一辈子火。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走到这门手艺的尽头。
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以前,只是在山脚下打转。
而周墨,为他推开一扇通往山顶的,金光灿灿的大门。
门后,是“豹皮斑”,是“水密”,是“气密”。
是这门手艺,真正的“道”!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进去。
但他知道,他必须走进去!
为了那些死去的弟兄,为了周厂长的信任,也为了他自己,这个打了半辈子铁的老铁匠,最后的尊严!
葛老铁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璀璨夺目的光芒!
他不再犹豫,弯下腰,将那块几百斤重的标准平板,在徒弟们的帮助下,稳稳地盖在导轨上。
来回推拉。
吊起铁板。
一片片深浅不一的黑色印记,再次出现在那粗糙的导轨表面。
葛老铁的目光,像鹰一样,死死地锁定其中一个最黑、最大的印记。
他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手中的刮刀,化作一道残影!
“呲——”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清脆、更加悦耳的声响,在车间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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