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用新配方烧制的、颜色更深的坩埚,终于在烈火中挺住了一千二百度的炙烤!
坩埚内,那些被敲碎的玻璃,慢慢融化,从浑浊变得清澈,最终汇成一锅如同透明糖浆般,散发着炫目金光的滚烫液体。
第五天。
当葛老铁熬红了双眼,将那套由上下两片组成,内壁光洁如镜、严丝合缝的钢制模具,如珍宝般捧到周墨面前时。
当钱老木匠,带着两个徒弟,用特制的铁架,将那锅足以熔金化铁的滚烫玻璃液,抬到模具前时。
所有人都明白,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周墨亲自指挥,将滚烫的玻璃液,缓缓倒入那经过预热的钢制模具中。
然后,盖上模具的上半部分,用巨大的夹具夹紧。
再然后,将整个模具埋入早已备好的温热草木灰堆里,进行长达十二个小时的,缓慢“退火”。
周墨告诉所有人,这个过程就像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睡觉,任何一点过快的温度变化,都可能让这件心血之作在内部产生应力,功亏一篑。
当第二天清晨,模具从灰堆里被取出,冷却,打开。
“嘶——”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晶莹剔透,完美无瑕,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的玻璃圆锥体,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它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静静躺在粗糙的模具里,与周围这片充满了钢铁与硝烟的世界,格格不入。
“乖乖……”一个战士看傻了眼,喃喃道,“这玩意儿……比城里珠宝店的宝贝还好看……”
李云龙也看呆了。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摸,又猛地缩了回来,眼神里充满困惑与震撼。
他想不通,这么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玩意儿,怎么就能变成杀人的利器?
“成了……”
陈曦看着那件完美的玻璃制品,声音都在颤抖,这简直是科学与工业结合的奇迹。
周墨拿起那个还带着余温的玻璃药型罩,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捅穿鬼子“铁王八”的最锋利的矛尖,已经铸成。
接下来的工作,是组装。
周墨屏息凝神,将所有杂念摒除。
他亲手拿起零件,动作快且稳。
他的脑海里,闪过的不是化学公式和工程图纸,而是前世被技术封锁的憋屈,是这一世战士们面对钢铁怪兽时的无助。
每一步操作,都凝聚着他的决心。
他先是将那枚精致的玻璃药型罩,固定在一个用薄铁皮冲压成的圆柱形弹体的头部。
然后,将那些淡黄色的TNT晶体,加热熔化成粘稠的液态,再通过一个漏斗,缓缓浇筑到弹体内,填满玻璃罩后面的所有空间。
这个过程,被称为“浇铸炸药”,能让炸药密度最大化,威力更强。
最后,他在弹体的尾部,装上他精心设计,由雷汞雷管和一套简单的碰炸引信组成的引信总成。
一颗充满毁灭气息、凝聚了现代工业与化学顶尖智慧的全新武器,终于,在周墨的手中,诞生!
它看起来有些奇怪,比普通的手榴弹要粗,要重。
弹头是平的,透过前端一个保护盖,可以清晰看到里面那个晶莹剔透的玻璃圆锥。
李云龙从周墨手里,接过了这颗沉甸甸的“怪胎”。
他翻来覆去地看,用手指小心地戳了戳那个玻璃罩子,满脸都是怀疑和好奇。
他想起了上次在野战医院,二营的一个排长,半个身子都被坦克上的机枪打烂了,临死前还抓着他的手,问他什么时候能有打坦克的家伙……
他又想起这玩意儿竟然是用碎玻璃做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实在想不通,就这么个一碰就碎的玩意儿,怎么就能把鬼子那连重机枪子弹都打不穿的铁王八,给点着了?
他抬起头,看着周墨,喉结滚动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
“周……周老弟,咱丑话说在前头,这玩意儿……可关乎着弟兄们的命……”
“就凭这个……玻璃疙瘩……”
“真能……真能把鬼子的铁王八,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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