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能行!我跑得快,眼神好,给我一杆枪,我也能打鬼子!”孙小梅毫不怯场地迎着老王的目光,语气坚定。
老王有些为难地看向旁边巡视的林峰。林峰走过来,看着少女:“为什么想当兵?”
“我爹娘……都被鬼子飞机炸死了。”孙小梅的声音低沉下去,但随即又猛地扬起,带着刻骨的仇恨,“我要报仇!我不比男人差!”
林峰沉默了一下,对老王说:“记下。单独编入后勤支队,先学习救护、通讯。表现好,以后未必不能摸枪。”
“是!”老王赶紧记录。孙小梅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惊喜,对着林峰深深鞠了一躬,跑向了新兵集合点。
这样的情况并非个例。汹涌的参军热情,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兵源,但也带来了幸福的烦恼。
“指挥官,这才三天,报名的人数已经超过五百了!而且还在增加!”周卫国拿着初步的统计名单,找到正在视察新建营房工地的林峰,语气带着兴奋,也有一丝忧虑,“我们的装备,尤其是自动武器,虽然足够武装核心连队,但若全面换装,缺口还很大。更重要的是,合格的班排长、教官严重不足,新兵训练压力巨大。”
林峰看着远处校场上,密密麻麻站着的、穿着各色破烂衣裳却眼神热切的新兵,点了点头。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但也确实带来了新的挑战。红警系统可以暴兵,但无法直接变出经历过战火淬炼、懂得带兵的基层军官。这些,需要时间和战斗来培养。
“装备问题不大。”林峰沉吟道,“红警兵营的生产不能停,继续出产核心的‘10人小队’,作为战斗骨干。新入伍的战士,初期先使用我们缴获的汉阳造、老套筒,以及这次黑云据点获得的武器。子弹优先保障训练和作战。”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军官和训练……这是个长期过程。这样,立刻着手办两件事。”
“第一,成立‘新兵训练营’。你亲自兼任总教官,从现有部队中,抽调所有战斗经验丰富、有一定组织能力的战士,哪怕是老兵,担任班排长和教官。按照我们之前制定的训练大纲,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高强度基础训练,不合格的,坚决淘汰!”
“第二,设立‘教导队’。从现有部队和新兵中,选拔那些有文化基础、脑子灵活、战斗勇敢的苗子,集中起来,由你和我亲自授课,重点培养战术指挥、政治工作能力。我们要尽快建立自己的军官培养体系。”
周卫国眼睛一亮:“明白!教导队这个想法好!我们必须有自己的‘黄埔’!”
“没错。”林峰目光深远,“一支强大的军队,光有先进的武器还不够,更要有灵魂,有传承。这些种子,将来要撒遍整个部队。”
命令下达,整个清风寨如同一台高效运转的战争机器,开始了新一轮的加速。校场上,口令声、杀喊声、枪械操练声震天动地。新兵们在那队军装整齐、装备精良、战术动作规范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大哥”(红警士兵)带领下,进行着枯燥却至关重要的基础训练。站军姿、走队列、练瞄准、拼刺刀……汗水浸透了他们破烂的衣衫,但很少有人叫苦叫累。因为他们知道,练好本事,才能打鬼子,才能活下去,才能保护身后那些终于敢对他们露出笑脸的亲人。
而那些被选入教导队的幸运儿,则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和责任。他们白天参加常规训练,晚上则聚集在临时开辟的“教室”(一个大山洞,点上汽灯)里,听周卫国讲解战术地图,听林峰分析敌我形势,甚至学习最基础的物理化学知识,以理解某些武器的原理。灯光下,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民心归附,兵源滚滚。清风寨的实力,如同吹气球一般膨胀起来。虽然新兵比例很高,部队整体战斗力需要时间沉淀,但那股蓬勃向上的朝气,那种众志成城的凝聚力,却让任何看到这支部队的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可怕潜力。
林峰站在山寨最高点,望着下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山谷。那里有刚刚竣工、如同巨兽匍匐的战车工厂,有日夜不停产出士兵的兵营,有川流不息的采矿车,更有成千上万汇聚而来的人心。
他知道,根基,已经深深扎下了。接下来,就是让这棵大树,生长出足以撕裂苍穹的钢铁枝干,将一切来犯之敌,碾碎在历史的车轮之下。
“百姓归心,踊跃参军……”他低声重复着这章回目的名字,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这,才是我们永远无法被战胜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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