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鼓刚过,洛阳城还沉浸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卢府后院,刘备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木剑破空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他浑身蒸腾着热气,额头上的汗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玄德,起得真早。
刘备收剑回身,见公孙瓒倚在廊柱上,手里抛接着两个鲜红的柿子。
伯圭兄不也一样?刘备擦了擦汗,接过公孙瓒抛来的柿子咬了一口,甜蜜的汁水立刻溢满口中。
公孙瓒三两口吃完自己的柿子,拍了拍腰间的宝剑道:今日卢公要考校我们八阵图的演变,我可得准备准备。
这几个月来,两人在卢植门下进步神速。
公孙瓒的骑射之术已名震洛阳,连羽林军教头都赞不绝口;刘备则对《春秋》《孙子》的见解独树一帜,深得卢植赏识。
听说昨日卢公被急召入宫?刘备压低声音道。
公孙瓒点点头,眉头微蹙:似乎与冀州黄巾余党有关。近来洛阳风声鹤唳,城门盘查越发严格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是沉重的拍门声。
刘备与公孙瓒对视一眼,同时奔向府门。
卢府大门洞开,一队全副武装的羽林军闯入,为首的官员手持诏书,面色冷峻。
尚书卢植勾结黄巾余党,图谋不轨,即刻收押问审!府中人员一律不得离京,违者以同谋论处!
这声宣告仿如晴天霹雳,震得刘备耳中嗡嗡作响。
公孙瓒一个箭步上前道:荒谬!卢公忠心为国,岂会勾结逆贼?定是有人陷害!
官员冷笑:证据确凿,卢植已在宫中认罪。尔等再敢多言,一并拿下!
士兵们开始搜查府邸,将卢植的藏书、竹简尽数查封。
刘备拉住愤怒的公孙瓒,低声道:伯圭兄,此事蹊跷,需从长计议。
公孙瓒眼中怒火燃烧:卢公定是被阉党所害!我这就回辽西调兵!
刘备急忙制止,隔墙有耳。
待官兵离去,卢府一片狼藉。
弟子们聚在厅堂,惶惶不安。
简雍匆匆赶来,脸色煞白:大事不好!卢公被关在北寺狱,三日后就要流放交趾!
三日?公孙瓒一拳砸在案几上,这么急,分明是要置卢公于死地!
交趾瘴疠横行,年过半百的卢植若被流放至此,凶多吉少。
刘备沉思片刻,突然问道:简兄,可知卢公是怎么获罪的?
简雍四下望了望,然后低声道:听宫中小黄门说,有人在卢公旧作中找到苍天已死四字,硬说是暗通黄巾的密语。
荒唐!公孙瓒怒不可遏,那不过是卢公评述黄巾贼的口号!
刘备眉头紧锁:此事背后必有文章。伯圭兄,我们得救卢公。
公孙瓒眼中精光一闪:如何救?
先探明情况。刘备转向简雍,简兄能否打听到卢公关押的具体位置?
简雍点头:我有个同乡在狱中当差,或可相助。
好!我去准备马匹和干粮。公孙瓒说着就要起身。
刘备按住他:且慢。我们被禁足,府外必有眼线。需想个金蝉脱壳之计。
正商议间,门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刘备透过窗缝望去,只见徐福一袭青衫,正在街对面吹笛,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卢府。
徐先生?刘备心中一动,他此时出现,莫非...
公孙瓒冷哼一声:这人神出鬼没,不可轻信。
刘备却道:徐先生与卢公交好,或知内情。我去会会他。
趁守卫不备,刘备从后墙翻出,绕到徐福身后。
未及开口,徐福头也不回地道:刘公子,别来无恙?
刘备一惊:徐先生知道我要来?
徐福转身,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卢公蒙冤,你等必不甘坐视。我特来相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备问道。
徐福轻摇折扇:十常侍欲除卢公久矣。此番借黄巾之名陷害,意在断绝皇子协的外援。
刘备愕然:这与皇子协有何干系?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徐福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布,这是北寺狱地图,卢公关在丙字号牢房。明夜子时,狱卒换岗之际,是最佳时机。
刘备接过地图,心中疑云密布:徐先生为何如此熟悉狱中情形?
徐福笑而不答,又取出一个锦囊道:救出卢公后,方可打开。说完,飘然而去。
刘备回到府中,将情况告知公孙瓒。
两人研究地图至深夜,终于制定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
第二日黄昏,洛阳城突然骚动起来。
一队白马骑兵自北门闯入,见人就问公孙公子何在。
官兵阻拦,双方爆发冲突,引得巡城卫队纷纷赶往北门。
与此同时,卢府后门悄然打开。
十余名弟子分成三路,朝不同方向散去。
守卫的官兵措手不及,只得分散追赶。
混乱中,刘备与公孙瓒乔装成商贩,顺利抵达北寺狱附近的小巷。
简雍早已等候多时。
狱中情况如何?刘备急切地问道。
简雍擦了擦汗:卢公被单独关押,手脚都上了镣铐。好消息是,狱卒碍于卢公的名望,未敢用刑。
公孙瓒握紧宝剑道:那些白马义从是我辽西旧部,故意制造混乱。但拖不了多久,我们得快!
按照计划,公孙瓒率五名弟子从正门强攻,吸引守卫注意;刘备则与简雍从侧墙潜入,寻找卢植。
玄德,保重。公孙瓒郑重抱拳,若我有个闪失...
刘备打断他道:别说晦气话!天亮前在城南废祠会合。
公孙瓒大笑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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