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瘫倒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
体内那丝冰蓝能量已经彻底消耗殆尽,手背上的星痕也不再灼痛,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冰冷。
你活下来了。
但铁砧……还有那些被困在下面的人……
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和愤怒压在你的心头。
休息了片刻,你挣扎着爬起来,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雪凿镇蹒跚走去。
你必须把消息带出去,告诉“炉渣帮”的人这里发生的一切。
当你终于看到雪凿镇那低矮的、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轮廓时,却发现镇子异常安静,几乎看不到人烟,只有零星几点灯火,仿佛一座鬼镇。看来之前的疏散并非空穴来风。
你小心翼翼地靠近镇子边缘的一间看起来像是酒馆的破旧木屋,那是铁砧之前隐约提过的一个“炉渣帮”可能的联络点。
你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劣质麦酒、烟草和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几个穿着同样粗糙工装、面色凝重的大汉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你这个不速之客。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焦虑和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你是谁?!”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像是头领的人沉声问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一把巨大的扳手上。
你靠在门框上,喘着气,艰难地开口:“我……从七号炉心来……铁砧他……”
你简单而快速地说明了情况,省略了关于女皇意志和古老意识的部分,只强调炉心失控、官方镇压、铁砧为了争取时间让自己逃出来报信而可能遭遇不测。
听到铁砧的名字和结局,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压抑和悲愤。那个刀疤脸大汉一拳砸在桌子上,酒杯震得跳了起来。
“妈的!我就知道!那些该死的贵族老爷和执行官!他们从来就没把我们当人看!”他低吼着,眼睛赤红。
“现在怎么办?七号炉心被彻底封死了!铁砧老大他……”另一个年轻些的帮众声音带着哽咽。
“怎么办?”
刀疤脸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困兽,最终落在了你身上。
“小子,铁砧拼死让你出来,不只是为了报丧吧?他最后……还说了什么?”
你想起了铁砧最后那句“炉渣还没凉透”,以及“寒髓”提到的“沿着寒髓的脉络向北”。
你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说……‘炉渣’还没凉透。还有……他好像提到了……‘寒髓’?让我……向北?”
“寒髓?!”刀疤脸和几个老帮众的脸色猛地一变,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其意外又至关重要的词。
“你确定是‘寒髓’?!”刀疤脸一把抓住你的胳膊,力道大得吓人。
“是……是的。”你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懵。
刀疤脸松开手,眼神变幻不定,喃喃自语:“铁砧那家伙……难道他一直偷偷调查的传说是真的?‘寒髓’……那不是初代女皇时期就被封禁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
砰!
酒馆的木门被人猛地撞开!
一个浑身覆盖着积雪、气喘吁吁的年轻帮众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极度惊恐的表情!
“不……不好了!罗夫老大!”
他对着刀疤脸结结巴巴地喊道。
“镇子外面!来了……来了好多‘壁炉之家’的鬣狗!还有……还有几个穿着完全不同制服的……像是从都城来的大人物!他们……他们指名要找一个‘从南方来的、戴奇怪眼镜的小子’!”
整个酒馆瞬间炸开了锅!人们惊恐地拿起各种简陋的武器。
刀疤脸罗夫猛地看向你,眼神极其复杂:
“都城来的大人物?找你?!”
你心中也是一沉。至冬女皇的反应太快了!
她不仅冰封了炉心,还要赶尽杀绝?还是说……她对你这个“变量”依旧没有死心?
就在这时,那名报信的年轻帮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枚东西,递给了罗夫:
“对了!老大!这是我们在镇口发现的!插在雪地里!旁边……旁边还有一只被冻僵的……纯黑色的信鸦!”
那东西是一枚冰晶打造的、边缘无比锐利的——羽毛?
罗夫接过那枚冰羽,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北风之翎’?!是……‘队长’的信物?!”
他猛地抬头看向你,声音干涩:
“……小子……你他妈到底惹了多少尊大神?!‘壁炉之家’和女皇的走狗在外面!现在连……连几乎从不现世的‘队长’……也给你递‘羽毛’了?!”
“他……他让你立刻去镇外的‘老冰瀑’见他!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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