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庚的KPI：说服他们比治水还难！（中）——甲方爸爸们的要求也太多了吧！
大会结束后，盘庚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宫殿里堆满甲骨的那个角落）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来的自然都是贵族“股东代表团”，一个个脸上都写着“我们是来谈条件的”。
“王啊，”为首的白胡子老贵族，是公司董事会里的重量级人物，人称“九世宿老”，他慢悠悠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青铜器，“迁都呢，原则上我们也不是完全反对，毕竟天命最大嘛。”
盘庚心里刚松半口气，对方下一句就接上了：“但是呢……”
盘庚的心又提了起来，就知道有“但是”！
“但是，这搬迁补偿方案，得细化一下吧？”老贵族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我们的宗庙、田产、奴隶、库房里的青铜器、贝币……如何折算？新都城的土地如何分配？是按现有股份（血缘亲疏和功劳大小）还是重新评估？靠近王宫的核心地块怎么定价？是用贝币结算还是以工代偿？”
另一个胖乎乎的贵族赶紧补充：“还有啊，王上说的新冶炼厂、新作坊，什么时候能建好？我们的生产不能停啊！停工期间的损失谁承担？是不是算公司公共支出？”
“还有安保问题！”一个武将打扮的贵族声如洪钟，“迁徙路途遥远，如何保障人员和财产的安全？谁来负责护卫？路线勘察好了吗？沿途的方国是敌是友？打点好了吗？这军费预算得增加啊！”
“还有我们！”一个代表平民“员工”的小头目也被放了进来，他怯生生但又很坚定地说，“王，您说包吃包住，是路上包，还是到了就包？住的房子是毛坯还是精装修……啊不是，是茅草顶还是夯土墙？有院子吗？能种菜吗？原来的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呢，损失算谁的？”
盘庚听得头大如斗，感觉耳边仿佛有一万只夏蝉在嘶鸣。他感觉自己不是帝王，而是个产品经理，正在同时应对无数个难缠的甲方爸爸，每个甲方都有不同的需求和挑剔的点。
“停！停！停！”盘庚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一个一个来！问题都要解决！但我需要时间！组建项目组！专项攻关！”
他当场点将：“宿老，您德高望重，牵头组建‘资产清算与分配委员会’，负责制定补偿和分配方案！原则是……尽量公平，保持稳定！”
“大将军，你负责组建‘迁徙安保指挥部’，路线勘察、护卫安排、沿途外交，全部你负责！预算……预算我先批你三百贝币！不够再说！”（大将军脸色一苦：三百贝币够干嘛？雇人抬鼎都不够！）
“那个……平民代表，你去找司徒（管理土地和徒役的官），成立‘员工安置小组’，负责统计人数、规划民居、筹备沿途粮草！房子……先保证遮风避雨！精装修……呃，庭院绿化以后自己搞！”
一通安排下来，各个“项目部”算是临时搭建起来了，但盘庚知道，这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每一个方案，都需要他最终拍板，而每一个决定，都可能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
接下来的几天，盘庚陷入了无休止的会议和争吵之中。
“宿老”委员会提交的分配方案，明显偏向大贵族，中小贵族们纷纷表示“已读不回”，并准备消极抵抗。
大将军勘察路线回来，报告说最短路线要经过一个敌对方国，要么加钱买路，要么加钱打仗，要么绕远路（意味着消耗更多粮食和时间）。
“员工安置小组”则哭诉粮食储备不足，请求增加预算，否则只能让大家路上挖野菜啃树皮了。
盘庚感觉自己像个救火队长，到处扑灭质疑的火焰，同时还要应对来自“线上”——也就是通过龟甲占卜与他“互动”的祖宗们的“跨时空吐槽”。
他拿起一片新灼烧的龟甲，上面显示卜辞：“王占曰：吉。勿疑。其用兹卜，迁。” 盘庚稍微欣慰了点：“看！祖宗说吉利！别疑神疑鬼！就用这个卜兆，迁！”
刚自我安慰完，又一片甲骨被送上来，是另一个祭祀点的反馈：“贞：迁，其遇雨？王占曰：遇雨，惟孽。”——卜问迁都会不会遇到下雨？王判断说：遇到雨，是不好的孽障。
盘庚：“……” 祖宗们意见能不能统一一下？！这让我怎么拿出去说服大家？！大型已读乱回现场吗？
他甚至能脑补出后世帝王们在“弹幕”上的吐槽：
秦始皇（嗤笑）：迁个都都这么费劲？寡人当年迁天下豪富於咸阳，谁敢说个不字？效率！懂？ 汉武帝（摇头）：还是威慑力不够！看看朕，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思想要统一！步子要大！ 唐太宗（捋须微笑）：还是要以德服人，倾听民意嘛……不过像魏征那么能怼的，朕有时候也挺头疼。 明成祖（点头）：迁都确实是大事，朕当年迁北京，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但眼光要长远！盘庚小子，挺住！
盘庚欲哭无泪：“各位大佬说得轻巧，你们又不用直面这群‘甲方爸爸’！”
无奈之下，盘庚决定启动B计划：各个击破，情感攻势。
他先是私下找来几个闹得最凶的大贵族，许以新都城的核心地块和未来更多的“项目分红”（比如征服新方国后的战利品优先选择权）。
又召集平民代表，再次强调“新家园，新希望”，承诺减免最初几年的赋税，并且亲自描绘了“家家有田种，人人有饭吃”的美好蓝图，虽然这蓝图目前还 mostly 是饼。
他甚至跑去和奴隶们（虽然他们没发言权，但干活的主力是他们）说：“努力干！到了新地方，表现好的，有机会提升为‘平民预备役’！”（画饼技能MAX）
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加上“天命”的大旗反复挥舞，阻力终于一点点减小。虽然离“全体通过”还差得远，但至少主要的“刺头”暂时被安抚住了，“沉默的大多数”开始倾向于“那就试试看吧”。
盘庚看着初步拟定的、满是修改痕迹的各类方案，长出一口气，感觉比打了一场大仗还累。
“这只是中期汇报通过了……”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真正的‘项目落地’，还没开始呢……我的迁徙KPI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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