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和两名侦查兵,策马狂奔在崎岖山路上。
马蹄踏碎泥泞,溅起的泥点沾满了他们的裤腿。他们不敢走官道,专挑林间隐蔽的小径,鞭子抽得马臀啪啪作响,马儿鼻孔喷着白气,四蹄翻飞,每一次蹬踏都带着亡命的急促。
牛家村那圈崭新的木围墙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老周三人几乎是滚鞍下马,双腿因长时间夹紧马腹而酸软无力。
那三匹可怜的战马发出一声长嘶,口吐白沫,浑身汗如雨下,四蹄一软,轰然瘫倒在地,剧烈地抽搐着,胸膛剧烈起伏,眼看就要不省马事。
“快!快!村长!”老周连滚带爬冲向村口,嗓子因过度嘶喊而变得沙哑刺耳,“他们出动了!罗马人!冲着咱们来了!全副武装!杀气腾腾!最多一天半就到!”
村内,林御正和张辽伏案研究鹰愁涧山谷的地图细节,试图找出每一处可能设伏的绝佳位置。
老周这声嘶力竭的呼喊如同惊雷炸响,林御猛地抬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这么快!”他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失声惊呼,“一天半?!这速度…远超预料!”
“主公,事不宜迟。”张辽反应快如闪电,眼神瞬间锐利如出鞘的利刃,闪烁着慑人的寒光,“伏击计划不变!但必须立刻出发!抢占鹰愁涧有利地形!提前设伏!迟则生变!若让他们先一步通过,或察觉异样绕行,则万事休矣!”
“对!对!出发!立刻出发!”林御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简陋的陶碗嗡嗡作响,手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却远不及心中的紧迫。
他霍然起身,“所有人!集合!目标!鹰愁涧!急行军!掉队者,军法处置!”
“是!”张辽抱拳领命,声如洪钟,转身大步流星冲出屋外。他那炸雷般的咆哮瞬间撕裂了村子的宁静:“全军集合!强敌来袭!目标鹰愁涧!急行军!掉队者——斩——!!!”
“吼——!!!”
“杀——!!!”
“保卫家园——!!!”
牛家村瞬间被点燃。早已枕戈待旦的三百轻步兵和一百五十弓箭手,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效的兴奋剂,迅速披上略显陈旧的皮甲,抓起打磨过的铁剑或沉重的木弓。
在张辽一手提拔起来的各级军官急促的口令声中,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地涌出村口,沿着蜿蜒的土路,朝着西南方向的鹰愁涧山谷,发足狂奔而去。
沉重的脚步声和甲胄兵器的碰撞声汇成一股沉闷的洪流,卷起漫天尘土。
林御骑上他那匹还算精神的老黄牛,跟在队伍末尾,心乱如麻,如同被投入滚沸的油锅。
防守?这个念头不是没闪过。依托新建的木墙和了望塔,加上张辽这位古之召虎的指挥,可以轻松守住。但代价呢?村外那耗费大量时间开垦的农田,一旦战火蔓延至此,罗马人只需一把火,他攒下的这点家底就会全部付之一炬!
所以,必须主动出击!御敌于国门之外!将战场死死钉在远离家园的地方!
一天前,林御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如同阴云般越来越浓重,总感觉手头的三百个人不够保险。
万一罗马人不止一百五呢?万一他们装备更精良呢?他又咬牙训练了一百名轻步兵和五十名弓箭手。
现在,他手头兵力达到了三百轻步兵和一百五十弓箭手,整整四百五十人!
人数优势…总该能带来一丝底气吧?他不敢深想那个最坏的可能——万一那个罗马人能一口气拉出400个士兵呢?
……
另一边,罗马军团的行军路上。
塞维鲁骑在一匹抢自某个倒霉山寨寨主的高头大马上,猩红的披风在旷野的风中猎猎作响,如同燃烧的火焰。
他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低声嘀咕道:“谁在背后念叨我?难道是昨天那个山寨寨主的老婆?啧,可惜了,跑得倒快。”
他勒住缰绳,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沉默行军的队伍。一百五十名罗马辅助步兵,排成四列严整的纵队,步伐沉稳有力,如同经过精密计算的机器。
沉重的蒙皮方盾扛在肩上,短矛斜指天空,矛尖在午后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士兵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长途跋涉留下的风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在队伍上空。
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剩下的,都是些负责背负辎重、埋锅造饭、修补营寨的农民,毫无战斗力可言。这一仗,不成功,便成仁。抢不到足够的粮食,回去就得面临断粮的窘境,军心一旦涣散,后果不堪设想。他仿佛已经看到士兵们因饥饿而怨声载道,甚至哗变的可怕景象。
他盘算着:东北方那个据点,从疾风队带回来的情报看,确实挺富庶,有大片农田和工坊。但兵力?撑死了也就两百人吧?装备?肯定不如他麾下这些经历过数次血战洗礼的罗马老兵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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